他念叨著突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聲音越來越大,隨后往地上一栽,好像醉了。
越既望面如沉水,將劍修一把甩開,快步上前將手中劍想也不想地狠狠刺入底下人的心口中。
只聽到劍刃刺穿身體的沉悶聲響,地上的人悶哼了一聲。
宮梧桐攏著衣袖站在不遠處,對旁邊的明修詣道“你大師兄雖然性子莽,但該心狠時絕不留情,你學著點。”
明修詣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學大師兄心狠,但師尊都這么說了,他只好點頭“是。”
兩句話的功夫,越既望已經將地上的人直接斷了生機,一旁的修士全都想上來攔住他,卻被越既望一劍掃了出去。
那劍修道“越修士冷靜啊,我一直在看著他,他并沒有做什么”
越既望冷冷看他“將你們全都殺死了,這還叫沒做什么”
劍修愣住,其他人也面面相覷,不知越既望何出此言。
宮梧桐突然道“既望。”
越既望回頭看向宮梧桐,不知怎么眼圈突然紅了。
宮梧桐用那雙看破了太多生死的眼睛淡淡看著他,道“這是命數。”
在他見這群修士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今日會殞命于此,唯一活命的是那個瘋瘋癲癲的修士。
越既望怔住,回想起方才宮梧桐叮囑劍修的那句話,喉嚨突然塞進了一塊又冰又熱的東西,噎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宮梧桐緩步走到那被越既望了結性命的人身邊,足尖微微一踢,那人翻滾過來,露出一張死不瞑目的臉來。
明明越既望刺了他那么多劍,但他身上卻沒多少血流出,就像是干枯了許久的皮囊似的。
“他還未死。”宮梧桐淡淡道,“他的神魂應該已經逃走了。”
越既望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會找到他,徹底殺了他。”
“嗯。”宮梧桐,“你身上還有他下的印記,等著就好,他會再來尋你的。”
“印記”
宮梧桐沒有多說,他事不關己地從那群已經失去生機連自己死了都沒有意識到的修士身邊走過去,帶著越既望和明修詣離開此地。
越既望回頭看了看那些還站在原地滿臉茫然的修士,輕聲道“他們會如何”
宮梧桐“他們會繼續這么活著,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
越既望“若是旁人告知呢”
宮梧桐古怪看著他“他們的神魂還在皮囊,就算有人告知他們也不會覺得自己哪里有異樣。”
越既望抿唇沉默。
好半天,他又沒忍住,喃喃開口“師尊若是當時您說了那瘋子的異樣,他們會獲救嗎”
明修詣神色一沉,厲聲道“越既望,慎言”
越既望說完也意識到這句話太有質問的意思,想要解釋卻不知要如何開口,只能住嘴。
宮梧桐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知曉越既望他這種從不會多想的性子并沒有其他意思,他真的只是純屬問自己若是說了他們是否會違背天命獲救罷了。
宮梧桐頭也不回,語調平穩“不會。”
越既望怔然抬眸。
宮梧桐御風而行,纖瘦的背影仿佛隨時都能隨風而散,墨發飛舞,他微微側頭,眉目沒有了平日里的張揚明艷,反而帶著些許看破世間萬物的漠然。
“就算我今日在此處寸步不離,也救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