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縱雪青一握鞭柄干凈利落地往一旁甩了一鞭,破空聲嘶啦一聲好似雷鳴,“他都要哭出來了,你都沒瞧出來他在難過你這爹是怎么當的”
宮確“”
宮確是真的看不出宮梧桐方才那副還會和縱雪青告小狀的樣子到底哪里心事重重了,只好安慰縱雪青“沒事,等會我問問。”
在宮確看來,沒有什么事情是說解決不了的。
縱雪青將鞭子放下,一手支著下頜,一手用指尖輕輕在宮確放在小案上的手背上畫圈,語調慵懶又勾人“佛子啊,若是心事能被你輕而易舉問出來,就不能算是心事了。”
哪怕遇到萬千天雷也面不改色的圣尊此時被縱雪青幾個動作攪和的茶差點灑了,他悶咳一聲,慢條斯理將手收了回來放在膝上,故作淡然道“別鬧。”
“誰鬧了”縱雪青的手落了空,索性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畫著圈,隨口道,“梧桐自小心思就重,無論什么事都喜歡自己去解決,哪怕受了傷也不會告知我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宮確將茶杯放下,一言不發地將視線落在縱雪青在桌案上畫圈的手指上。
縱雪青沒等到回答,手指曲起,輕輕在桌案上敲了兩下,篤篤兩聲“佛子圣尊”
宮確垂著眸,將收回來的手重新放到了桌案上,不著痕跡給了縱雪青一個眼神。
縱雪青“”
縱雪青差點笑出來,她曲起食指和中指,學著人邁步的樣子一下下交替著“走”到宮確手邊,將手指繼續在無欲無求的佛子手背上畫圈。
她一邊曖昧地畫圈一邊斜睨著宮確,就見清冷的佛子終于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隱藏在墨發下的耳尖微微紅了。
縱雪青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真是個假正經。”縱雪青坐起身來,隔著桌案一把抓住宮確一絲不亂的衣襟,艷麗的面容逼近圣尊禪寂冷然的臉,勾唇笑得眉目全是慵懶的風情,“想要什么,為何從來不自己來拿”
宮確移開視線,抿著唇不和她對視。
縱雪青愛慘了他這副哪怕墜入塵埃卻還是艱難保持著最后一絲本心的清冷模樣,這樣的人讓魅魔有種褻瀆神佛將仙人拽下神壇的征服感,恨不得讓他再瘋一點再沉淪一點才好。
宮梧桐換好了衣裳,溜達著過來正要繼續告狀時,一抬頭就瞧見了兩人這個“魅魔使勁全身解數勾引,清冷圣尊坐懷不亂宛如超度誅魔”的姿態,當即噎了一下。
察覺到宮梧桐回來,宮確移開眼神,低聲道“雪青。”
“嘖。”縱雪青將宮確的衣襟松開,還懶洋洋地在那被自己拽得皺巴巴的衣襟上隨意撫了撫,“臉皮真薄,你看梧桐就不尷尬,多好,隨我。”
宮確“”
宮梧桐的確不尷尬,他就是覺得“糟了,娘這個看臉的,只是一會功夫又被爹那張美色所迷惑,自己八成再告狀也出不了多少氣了。”
“過來。”縱雪青朝宮梧桐勾勾手,又對宮確道,“你先去那看看封印吧,不知怎么今日那些魔物比往常更加亢奮,離老遠都能聽到它們的嚎叫,吵死了。”
宮確知曉縱雪青要和宮梧桐談“心事”了,便起身點點頭“好。”
說罷,緩步離開,看也沒看宮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