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雪青和縱嫌明是雙生子,相貌有六七分相像,縱嫌明大概是天生所帶的煞氣,讓那張俊臉顯得仿佛鎖魂的修羅,不敢直視。
但縱雪青和她兄長完全不一樣,只是在那站著,就能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不自覺放在她身上。
她款款而來,身上一股淡淡的蝕骨花的香氣彌漫開,紫眸只是一瞥就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風情她這一眼,倒是讓宮梧桐平日里那些眼中的魅惑都顯得生澀了些。
縱雪青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纖瘦腰身上還纏著一把漆黑的鞭子,被她解下來隨手一扔,挑著秀眉看向宮梧桐。
“梧桐回來了。”
在外面耀武揚威放浪形骸的宮梧桐此時就像是個孩子似的,也不躺地上撒潑了,直接爬起來噔噔噔跑到縱雪青面前眼巴巴看著縱雪青。
“娘。”
縱雪青看到宮梧桐這副渾身是水的狼狽樣子,也不嫌棄地接住他抱了一下,用那涂著艷紅蔻丹的手指將宮梧桐臉頰上的水痕擦掉。
“怎么搞成這樣”縱雪青心疼地道,“你爹又罰你了”
宮確正在將縱雪青隨手扔的鞭子撿起來,聞言無可奈何道“我沒”
話還沒說完,宮梧桐就朝縱雪青哼唧道“是啊,還好娘來的快,要是再晚一點,那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的符早就戳我腦門上了,和上回一樣,我得跪到一整天都不能起來呢。”
宮確“”
還不是你自己說的要丟人就丟人
宮梧桐終于找到了靠山,索性連四年前那被罰了好一回的狀一并告了,朝縱雪青訴說自己當年被罰得多慘多慘,膝蓋都腫得比大腿還高了。
縱雪青心腸很軟,往往宮梧桐說什么她便信什么,聞言一邊撫摸宮梧桐狗頭一邊瞥了宮確一眼,眼睛里全是威脅。
宮確淡淡道“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縱雪青美艷艷麗,朱唇輕啟“自然是信我兒子。信你什么,信佛子假正經啊”
宮確“”
宮梧桐狐假虎威,站在縱雪青身后朝宮確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帶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完全不顧若是縱雪青不在時,宮確怎么收拾他。
九重塔是圣尊清修之所,終日寒冷,宮梧桐渾身都是水,縱雪青怕他再寒氣入體,心疼得催著他去換衣裳。
宮梧桐滿意地看夠了宮確被縱雪青訓得一語不發的模樣,顛顛去換衣裳了。
縱雪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身看向宮確“他怎么了”
宮確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茶“什么怎么了”
縱雪青大步走上前,坐在宮確對面,握住放在一旁的鞭子拿鞭柄挑起宮確的下巴,冷哼道“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沒問”
宮確早已經習慣了縱雪青這副張揚的性子,面不改色將鞭柄移開,淡淡地說“他哪里心事重重了不是和平日里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