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解了一大心結,宮梧桐又撒嬌纏著縱雪青要學魅術。
縱雪青笑得不行“梧桐是情竇初開了”
宮梧桐隨口道“學著玩唄。”
魔族過云江中的魅魔往往都是女性,宮梧桐這種以男身卻還身負魅魔血統的卻還是獨一個,縱雪青眉頭一挑“你想學著去勾你那三個不解風情的徒弟”
宮梧桐知曉宮確什么都給縱雪青說,也沒覺得詫異,反而點點腦袋“是啊,多好玩啊。”
縱雪青古怪地看著他“你既然沒那個心思,就別招惹別人玩。”
宮梧桐反問道“當年娘對爹沒那個心思,不也照樣去招惹佛子嗎”
“胡說。”縱雪青正色道,“當年我見你爹第一眼就被美色所惑,渾身上下全都是那個心思才去招惹他的,否則我一個小魅魔哪里敢耍四方大佛寺的佛子玩”
宮梧桐“”
縱雪青說著,又感嘆了一聲,道“想當年我第一次見你爹時,佛子身披雪白袈裟降臨過云江,步步陀羅花前來超度亡靈,嘖,當時我就和我哥說,我要嫁給他。”
宮梧桐從小到大聽著一遭都聽了八百回了,但見縱雪青每回都興致勃勃的,只好很配合地發出一聲疑惑“然后呢”
等到宮確拎著劍回來時,縱雪青已經又將兩人的初遇和宮梧桐叨逼了一遍。
他雪白僧袍沾上了猩紅的血,靈劍飲飽血還在不住發著愉悅的嗡鳴,緩步而來仿佛從煉獄血海爬上九重天的神佛。
宮梧桐將縱雪青哄得開開心心的,瞧見宮確這副樣子回來,疑惑道“對了,您方才說什么魔修”
宮確和縱雪青點了一下頭,走到旁邊房間去沐浴換衣裳。
“上一次天魔降臨,蠱惑修士變成無情無感的魔物。”縱雪青將鞭子拿起來隨手一勒,將鞭柄指向遠處的綿延山脈,“那里,就是封印他們的地方。”
宮梧桐一怔,還是頭一回聽說此事。
所以宮確早已知曉此事,方才聽到他說天魔時,反應才會那么平淡。
縱雪青支著下頜慵懶地說“不過此次的天魔自己都有了心魔,往后怕是有好戲看咯。”
兩人居住的九重塔靠近魔物封印太近,那封印時不時會出現裂縫,為了防止魔物跑出來為禍三界,宮確需要鎮守在此,用靈力填補封印裂縫。
宮確早已修為成圣,卻遲遲沒有飛升,作為留在三界的代價,便是讓這封印完好,不讓魔物肆虐人間。
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相比較大道,宮確寧可在這九重塔上和縱雪青一起守千年封印,也不愿孤身一人飛升。
因為那半身佛骨,宮確和縱雪青一直都不想宮梧桐去修魔,而讓宮梧桐待在此處恐怕會受魔物魔息影響,便在宮梧桐十幾歲時將他送到了九方宗塵無暇座下做大弟子。
宮梧桐年幼時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能和爹娘住在一起,直到現在他才恍惚明白了這些年一直不理解的事。
宮梧桐也沒多留,在九重塔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要走。
縱雪青有些舍不得他,捏著宮確的袖角給自己擦眼淚,又給宮梧桐塞了一堆的儲物袋,里面吃喝玩樂的東西,應有盡有,也不知她是在哪里搜羅來的。
宮梧桐哭笑不得,只好一一接下,轉身溜了。
他來時垂頭喪氣,在九重塔待了一晚上就恢復往日的張揚,御風回了九方宗。
明燈正在紅塵苑打撈小池塘里的枯葉,察覺到宮梧桐回來,恭敬行禮“小圣尊。”
“別叫我。”宮梧桐瞥他一眼,將身上的外袍脫掉,嫌棄地說,“這么熱的三伏天你還放春意,你還是人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