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想著想著臉也綠了,心想明之之八成真的對師尊有旖念。
作為二師兄,睢相逢覺得自己應該將明之之那點大逆不道的苗頭直接掐死,省得師尊吃虧;
但作為徒弟,每次見到師尊那么期待徒弟對他“大逆不道”,他又有些不忍心破壞。
睢相逢愁得頭發都要禿了,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師尊之所以這么愛慕明修詣,期待他對自己做些什么浪蕩之事,只是因為選妃日在作祟而已。
若是選妃日一過,宮梧桐那受魔骨影響而產生的虛幻愛意消失,一切又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宮梧桐可以全身而退,拍拍手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生,但明修詣那種一根筋只認死理的性子卻不一定能抽身退出來了。
明修詣若是陷進去卻得不到回應,也根本做不出話本里那種強取豪奪陰鷙多謀的事來,八成會就此收手,黯然一生。
睢相逢的頭已經在隱隱作痛了,甚至已經想象到了之之黯然傷神,安安靜靜掉淚也不去給師尊徒增煩惱的小可憐樣子。
“太慘了太慘了。”睢相逢情不自禁喃喃道。
之之太慘了。
霜下客剛剛將靈感記下來,好奇地看著睢相逢“什么太慘了小圣尊他的確很慘,要是放在話本上,徒弟把師尊抱進內室,現在已經開始被翻紅浪翻云覆雨了。”
而宮梧桐卻只能臉色綠油油地給徒弟講心法。
睢相逢“”
內室,宮梧桐赤著腳坐在蒲團上,撐著下頜看對面垂眸看書的明修詣,不知怎么他氣著氣著,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修詣迷迷瞪瞪的卻還在堅持看字,聽到笑聲只覺得好像有春風拂柳掃過心尖,偏頭去看宮梧桐。
宮梧桐懶洋洋地笑道“還能看清字嗎”
明修詣猶豫了一下,好半天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輕輕一點頭,但很快又一搖頭。
宮梧桐不懂他的意思,但見他難得傻乎乎的樣子,笑得趴在桌案上,側著臉看他“明之之啊明之之,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歡呢”
明修詣連字都認不得一個,但聽到“喜歡”這兩個字,反應比平時都快,眼睛微亮地看著宮梧桐,重復道“喜歡。”
宮梧桐見他只能聽到這兩個字,來了興致,抬起手用兩指托起明修詣漂亮的臉蛋,勾著唇笑“跟我說,喜歡師尊。”
他像是在糊弄傻子一樣,明修詣歪著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半天,突然湊上前,冰涼的嘴唇在宮梧桐唇角輕輕一碰。
宮梧桐渾身一僵,愕然看他。
明修詣面上古井無波,好像做出光明正大輕薄師尊這種事的并不是他一樣,還在那一字一頓學宮梧桐的話。
“喜歡師尊。”
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一陣似乎是兩聲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只是宮梧桐已經沒時間去關注其他了,他支著兩指的手乍一失去支撐,倏地垂下來落在桌案上。
明修詣已經繼續垂著頭,認認真真看起書來。
宮梧桐身體僵了許久,才緩緩放松,他摸了摸仿佛還殘留著那獨屬于明修詣冰冷氣息的唇角,神色古怪地看著明修詣半天,拿起懷里的玉牌,給花不逐發了句話。
很快,花不逐回了信「花樓的酒是啊,那酒只是助興用的,雖然不能用靈力消散酒意,但那玩意兒醉不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