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合籍就合籍,宮梧桐恨不得直接搭個臺子就拜天地,也沒閑情再胡鬧了。
將魔族的事情安頓好后,宮梧桐讓明修詣先去九方宗告知云林境此事,自己去趟九重塔。
九重塔的禁制已經徹底封死,宮梧桐御風而來,還未到達就遠遠瞧見在那一望無際的禁制前,縱嫌明正孤身站在那,不知在做什么。
宮梧桐愣了一下,沒想到縱嫌明和他說完后竟然直接來了九重塔。
他落地悄無聲息走過去,眼尖地看到縱嫌明面前好像是一座新墳。
縱嫌明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笑道:“梧桐來了。”
宮梧桐頷首:“舅舅,這是……”
“這是她的墳冢。”縱嫌明淡淡道,“宮確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將她挫骨揚灰,你替我謝謝他。”
宮梧桐:“舅舅,您……”
“去吧。”縱嫌明直接盤膝坐了下來,微微仰頭視線從墳墓往那一望無盡的禁制看過去,看起來似乎要永遠守在這里。
宮梧桐還想要說點什么安慰他,縱嫌明卻已閉上了眼睛。
宮梧桐只好頷首一禮,轉身離開。
九重塔中,縱雪青正躺著曬太陽,看到宮梧桐飛身落下來,愣了好一會,那蒼白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笑。
“梧桐。”
宮梧桐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娘。”
縱雪青笑著摸了摸他的臉:“你昏睡那段時日我去看過你,但你一直都不醒。”
宮梧桐笑嘻嘻地道:“我貪睡嘛。”
縱雪青被“貪睡”這兩個字說得又想笑又想哭,眼眶微微紅了。
“娘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啊?”
宮梧桐說著就要去探她的脈,卻被縱雪青躲開了,她笑著道:“沒什么大事,修養修養就好了。”
宮梧桐覺得有些古怪,但見縱雪青不想說也便沒繼續追問,高高興興地道:“娘,我要合籍了。”
縱雪青挑眉:“和之之嗎?”
宮梧桐哈哈大笑:“你們怎么也叫他之之啊?”
兩人正說著,宮確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瞧見宮梧桐,淡淡道:“你一個人過來的?”
宮梧桐回想起他爹把自己怕舔糖人的事告訴了明修詣,壯著膽子瞪了他一眼:“我一個人來你不高興啊?”
宮確屈指彈了他腦袋一下,道:“沒大沒小。”
他把藥遞給縱雪青,縱雪青也沒多說,接過來熟練地一飲而盡。
宮梧桐疑惑看著。
在他印象里,自己娘親身體好像一直很好,很少喝藥的,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將藥碗接了過來,湊上前嗅了嗅,臉色一怔。
這是清心凝神的藥,往往是來壓制心魔的。
宮梧桐呆呆看著縱雪青,好半天才把藥碗放下,悶悶不樂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