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理解了祖奶奶的心情,一百四十多年的堅持,只為了一個承諾,對那個把她煉成戰魂的父親的承諾。
可現在,最后一代傳人無法再誕下子嗣,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失去了繼續存在的意義。
剎那間,涌起了對未來的迷茫,對人生的彷徨。
“你父親的要求是保住李家血脈,而不是讓你保證李家能一代代的繁衍下去。”
“有區別嗎”祖奶奶抽噎了一下。
“當然有區別,我就是李家最后的血脈,只要我還在,您對父親的承諾就一直有效。所以,你未來的人生是留在我身邊,保護我。”
祖奶奶看見曾孫熾烈而溫柔的眼神,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下意識的低下頭。
“我不認為這是遺憾,我甚至覺得高興。因為這樣一來,我就能永遠把你留在身邊,永遠永遠。”
他的語氣是那么認真,表情是那么嚴肅,好像要剝開心給她看,證明他的誠意。
祖奶奶身軀微微顫抖了起來,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恐懼,她無言以對,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曾孫。
很久后,她顫抖的低聲說“你還要跟我講這些,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罕見的,她的語氣里透著女孩的嬌弱和幽怨。
“不,我有的是時間。”李羨魚強硬的,平靜的回復
遙遠的歐洲,教廷總部。
練功房里,血騎士穿著寬松的黑色運動褲,赤著上身,一塊塊巖石般的肌肉像是藝術家雕琢的石刻。
他的對面是大汗淋漓的龍騎士,穿著恰恰相反的白褲子,同樣赤著上身,同樣是肌肉線條分明。但比血騎士要顯得“纖瘦”。
兩人正在切磋,僵持了好一陣子,雙方默契的罷戰,休息調整幾分鐘。
佩絲懸浮在半空中,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
血騎士近身能力強,兩個龍騎士都不是他對手,但龍騎士本來就不是近戰類型,他是精神力覺醒者,作戰方式是干擾對方的精神,配合的打擊。
“我不喜歡和你切磋,每次交手,腦袋都疼的像是要裂開,我寧愿是身體受傷。”血騎士揉著眉心。
為了保證切磋的公平,佩絲沒為他安撫精神。
龍騎士“哼”了一聲,“彼此彼此。”
他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學生兼男友的佩絲身上,心里又冷哼一聲。
這對情侶讓龍騎士很不滿,覺得他們違反了教廷的規矩,騎士團長是不能有伴侶的,每一任的教皇、騎士團長都是禪讓制,這是為了防止教廷高層漸漸形成家族,導致墮落。
因此,象征著最高權利的教皇和騎士團長在任職時,會宣誓把一生奉獻給主。當然,暗中養著情婦的例子屢見不鮮,但只要沒有私生子,或者培養私生子,教廷就會睜只眼閉只眼。
佩絲是墮天使,無法生育,教廷現在又沒了教皇,自然沒有誰會反對血騎士和佩絲。
但龍騎士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和血騎士是自小相識的朋友,死黨中的死黨。
當初發誓過要一起做單身狗的,結果你悄悄的有了女人。
這顯然是背叛了革命,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