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見,再出現時已經變成了aha的外貌。賣菜的人家剛開始還沒認出來,當認清來人,立馬變得極為熱情。
“這不是白越嗎,長這么大了。”
“我還以為你是個oga呢,原來是aha。”
“來、再多添點菜。”
這些人的態度并沒有發生太大變化,白越恍惚間再度回到了從前。
回家路上,夕陽西下。柔和溫煦的日光灑落在了柏油馬路,天際云彩繾綣,勾勒出濃墨重彩的油畫。
時隔一年,好像過了許久。但昨日時光又仿佛近在咫尺。
二次分化之前,白越只是個普普通通的oga。每天往返于學校和家之間。生活中只有學習和瑣事。
那時的他,還在幻想與尚宇飛的婚后。尚宇飛會參軍,成為一名英姿颯爽的軍人;而他會自己開一家餐廳,為尚宇飛生一個孩子。
不用很富有,但卻很溫馨的三人小家。
而僅僅一年,盡管是被迫的,自己的觀念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尚宇飛走在側前方,黑色耳釘折射著余暉。墨綠色的瞳孔覆著一層暖色,但不知為何卻仍然覺得冰冷。
白越“會很吵嗎。”
原本計劃中的家人聚餐和二人世界、如今變成了吵吵鬧鬧的聚會。
白越很高興同伴們能過來。但他不確信尚宇飛的想法。
尚宇飛瞥了他一眼,接著收回視線。
“我不討厭他們。”
雖然之前當著司空邢的面說過那種話,但當時只是被那家伙惹火了,實在是看不順眼。
如果真討厭,光是處在一個空間都會覺得煩躁。更別提一起行動這么久。
只是,“不討厭”也不意味著喜歡。尚宇飛只是想讓白越把更多的注意力分給自己。
白越有家人,有同伴;但對于尚宇飛而言,重要的卻只有白越。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想起分化以前。至少當時,白越的世界很小。
不會想著軍人的義務,不會想著保護平民。更不會讓他每一次出任務都提心吊膽、生怕對方再做出出格的事。
受傷,留了滿地的血;陷入昏迷,聽不見他的聲音。
恐怕遲早有一天,對方會先他一步離開這個世界。
一想起那樣的畫面,尚宇飛就不可抑制地感到恐懼。
白越沒再聽見尚宇飛的回復。對方說完那句話后就噤了聲。
不知是因為不想對話,還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越來越遠了。
不知為何,白越腦海中忽然冒出這么一個想法。他加快腳步,疾步走近尚宇飛身邊,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
尚宇飛停下,轉過頭來。注意到白越的舉動,挑眉問“怎么了”
白越“”
他沒來得及回應,便感到腳邊有重物撞了上來。低頭一看,見是一個空酒瓶。
晃晃悠悠地、滾落到了兩人身邊。
尚宇飛意識到什么,一把將白越拽至身后,皺眉看過去。
不遠處,一道人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佝僂著背,步履蹣跚。右手還提著一個酒瓶。
“你這小子、回來了竟然不跟你爸說一聲,眼里、嗝”他打了個酒嗝,“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是尚宇飛的父親。
雖然兩家離的近,但白越卻沒見過這人幾次。對方似乎不喜歡出門,而尚宇飛也從來不會讓他去家里。
大概是這些年過的不如意,光從樣貌來看,完全看不出兩人是父子。
對方就像個隨處可見的懶散酒鬼。由于酒精作用,看著瘋瘋癲癲的、好像下一步就會摔倒在地。
尚宇飛將提著的菜交給白越“你先回去。”
“這個人是誰”
尚父瞇著眼打量了白越一會兒,才認出這人身份,“你的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