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坐在了原地,無人再搭理他。只剩一地破碎的酒瓶碎片。
少頃,住宅燈又滅了。打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絲光亮也隨之暗去。
回程不過幾分鐘,穆思寒依然沉默。只有司空邢在聊閑話。
先是說到打游戲的事、后來又聊到了看相冊。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方才發生的一切發表任何看法。
權當無事發生。
白越看向尚宇飛。對方低垂著頭,眉頭緊皺。心思似乎并未放在這邊。
很快到了家門口,司空邢推門而入。
“我們回來啦”
白越正要跟進去,卻察覺身旁人停住。他轉頭看去。
對方佇在原地,劉海些微擋住了眼眸。少頃抬頭,貌似想說點什么。白越心中一跳,手覆上尚宇飛的手腕。
“學長,能陪我一起做飯嗎。”
尚宇飛一頓。
因為他的廚藝實在災難,對方從來不會主動讓他進廚房。
現在這么說,很明顯是在擔心他。
也正因如此,他現在必須得離開。
“我現在的情緒,不太對勁。”
尚宇飛低聲道,“難得的團聚,別因為我給毀了。”
白越五指勁道加大“才不會。”
感受到手腕傳遞而來來的溫度。尚宇飛靠近過去,額頭埋在了白越的肩頸。
“抱歉。”
他音量壓得越低,抽出了手,“代我向伯父伯母問好。”
掌心一空。
白越不由緩緩放下手。他沒能攔住。
或許,如果他強硬要求尚宇飛留下陪他,對方也會留下來。
但正如對方所說,情緒已不太對勁。
不僅僅是因為戀情暴露,更是因為“父親”的出現。
尚宇飛對外的表現,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沒有人能讓其示弱。
不過,這更像是偽裝。
尚父于尚宇飛而言,是藏在深處不愿暴露的陰影。就像是最后一層遮羞布,被人給生生扯了下來。
家庭陰影是客觀存在的。白越知道,無論自己怎么做都無法徹底消除它帶來的負面影響。只能盡量轉移尚宇飛的注意力。
但那也有極限。對方現在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父母馬上就要回來了。白越只能佇在原地,目送著對方離開。
回到廚房,司空邢和穆思寒已經把食材放了過去。
見只有白越一人進來,司空邢奇道“尚宇飛呢”
白越“他突然有點事,先走了。”
“是嗎。”
司空邢沒再多問。
即使像他那么神經大條,也嗅到了一點兒異常。
白越“接下來交給我吧,你們有忌口嗎。”
“什么都行。”司空邢挑眉,“真幸運,能夠吃到白越親手做的菜。”
白越笑了笑“應該比不上你家大廚做的。”
又問穆思寒,“你呢。”
穆思寒搖頭,道“我可以幫忙。”
白越“沒關系。”
做飯的時候不用想太多,能夠靜下心來思考。
穆思寒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勉強,轉身朝外走去。
眼見兩人即將離開,白越忽然出聲“等等。”
穆思寒腳步一頓,轉頭回望過來。
斜陽透過窗戶,落在了臺面之上。房里沒開燈,暖黃色的光芒充斥了整間廚房,連帶著桌上的食材都變得色澤濃厚。
白越語氣是少見的躊躇“關于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