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安塔妮亞殿下的提議,將少量牛痘痘漿涂抹在胳膊上劃出的小傷口的方式被命名為“疫苗”這個詞與“牛痘”的拉丁文同源。
“而且,您也知道,維也納現在已經再度籠罩在天花的陰影之中這個冬天的死亡人數比之前大大增加。我們面臨的是一場大瘟疫”
“所以你的意思是”弗朗茨沉吟著。
他知道斯維登醫生的意思恐怕應該要通過王室的詔令,直接進行大規模的接種,防止浪費寶貴的時間。
畢竟,要預防的是傳染病,接種的人越多,所有人就越安全。
這是一個需要勇氣和魄力的決定。
此刻,女王并不在維也納。弗朗茨皇帝雖然醉心科研,但他的確從未關注過那些趁沉重無趣的政事,也缺乏對政治的敏銳判斷。
如果特蕾西亞在,她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呢
“爸爸。”他的衣角忽然被扯了扯。
他的小女兒安塔妮亞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正仰著小臉看向他“爸爸,冬天到了,我真害怕。我不想像卡爾哥哥一樣”
皇帝的心揪了揪。
去年冬天,他失去了自己聰明活潑的二兒子卡爾。他確實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孩子了。
“好吧。”弗朗茨下定了決心,“通知考尼茨首相。四天后,如果那幾個孩子依然一切正常,我會頒布詔令推行牛痘疫苗。”
維也納城北莫斯維爾巷,珊迪酒吧。
“你們聽說了嗎皇宮中已經研制出預防天花的,那什么他們把牛痘叫做疫苗,因為是牛身上弄來的”
“真的嗎”頓時一片驚呼。
“皇帝已經下令要在維也納城內大規模接種牛痘了”
“啊上帝啊,幸好我小時候就得過天花了。往人的身上種牛身上的東西,我可不想長出牛角來。”
“啊呀疫苗竟然會讓人長出牛角嗎”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頓時陷入了激烈的討論。
沒有人注意到一位黑色兜帽壓得低低的男人坐在窗邊,兜帽以及底下連接的黑色長袍遮住了凌亂短發,以及耳根之后一道斜貫至肩胛骨的刀疤。
刀疤男人看著杯中搖曳流光的火焰色酒液,輕輕啜了一口辛辣的威士忌。
腓特烈國王派他來到維也納,果然深謀遠慮。奧地利女王目前不在首都,而她的丈夫,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政治白癡。
原本普魯士軍隊在對戰俄奧聯軍的戰場上節節敗退,幾乎就要求和。然而年初俄國女皇死了,換成了那個瘋狂崇拜腓特烈的瘋子沙皇雖然很可惜,那個廢物只在王位上坐了半年不到就被自己的妻子給轟下臺,還很快就死于“消化不良”,但新的俄國女沙皇畢竟也是德國人,沒有進一步做出對普魯士不利的舉動,只是讓局面僵持在了原處。
如今,在各國準備結束這場連打了六年多的大戰時,維也納又有了新的風浪。
當然,如今風浪只有一點小小的苗頭。但最終如果沒有形成撼動奧地利的風暴,那便是他的失職了國王派他來維也納,不就是為了此刻做準備的嗎
男人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
果然是天佑普魯士。
作者有話要說“十個孩子九個死于天花”出自莫扎特父親帶兒子在維也納巡演期間的記錄。
疫苗一詞“vae”源自于愛德華詹納所使用的牛痘。“vaa”為拉丁文,意即牛。
感謝早點睡覺小天使的雷,以及茶味小咸魚的20瓶營養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