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您不要覺得厭煩,為了回答您的問題,我需要解釋一些基本原則——貿易只會讓財富換一種形式,比如您用一百里弗爾買了一群羊,或者將一群羊賣了一百里弗爾,您手里的財富都是不變的——都是價值一百里弗爾的財富。”
“決定這個價值的,是其中蘊含的勞動。這么說您可能覺得有些抽象,但一個人將一群小羊養成一群大羊,在這個過程中增加的財富就是他所投入的勞動——這個勞動不是指他個人的勞動,畢竟不會因為他養羊比別人更辛苦,就定更高的價——而是所有養羊的人所需要投入的平均勞動。別人想要購買他們養出來的羊,就需要付出他們為此投入的這部分價值。”
“也就是說,通過等價交換的貿易,不同性質的勞動之間可以相互‘換算’,也就有了價值。”
“我想我跟上您的思路了,請您繼續說。”安塔妮亞專注地聽著。
“在此基礎上,我可以回答您的問題了。假設現在這個市場里,所有人都按照自己能夠提供的勞動去勞動,那么在別的因素不變的情況下,總價值是不變的。”
“在這種情況下,真正能夠增加財富的,只有兩個途徑——第一種是增加生產性勞動者數量——這些人帶來的是更多的勞動投入;也要減少非生產性勞動者數量——這些人只是增加資本投入,也就是買進更多資產,實際并沒有生產財富。”
“第二種,則是提高勞動者的勞動生產率。”
安塔妮亞若有所思地抬起頭:“比如……用機器幫助人工提高磨面粉和紡織的速度?”
……
安塔妮亞并沒有將斯密教授挽留太久。她有個更長期的計劃——
她可以為這位經濟學家提供全歐洲最優渥的條件,讓他安靜地在這里研究寫作,同時擔任她的哲學顧問——很遺憾,現在經濟學一詞還沒有誕生。
斯密教授向這位女弟子講了一下午的課,講得很有成就感。他表示自己想要先考慮一下,安塔妮亞也同意了。
送走斯密之后,安塔妮亞開始研究今年的各地稅收及糧食報告。她或許得從現在開始,好好盤算一下該如何拯救法國經濟了。
不過,她還沒看幾頁,亨利耶特就急匆匆地來找她:“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
“我們報社里收到了好多恐嚇信,都是因為歌德先生寫死了維特!有的是教會寫信來訓斥,說這個結局太不道德,還有很多事讀者寄來的……”
“你知道嗎,有封信特別嚇人,里面有一把帶血的小刀,還說‘我愛維特,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就讓你們全部下地獄!’”
作者有話說:
1770年學界簡報:
意大利電壓和法國電流相遇了,而德國電阻還未出生。
英國的亞當·斯密開始寫《國富論》。
德國的歌德成為了第一個被寄刀片的作者(笑)。
關于永動機的一點邊角資料:
1775年,法國科學院宣布“本科學院以后不再審查有關永動機的一切設計”。1861年,英國有一位工程師德爾克斯收集了大量資料,寫成一本名為《17、18世紀的永動機》的書,告誡人們,切勿妄想從永恒運動的賜予中獲取名聲和好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