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展得太過順利了,安塔妮亞想。
當然,她搶在多年前就切斷了由穿梭在凡爾賽宮和巴黎之間的貴族們向城里傳話的輿論網絡,現在每一項可能引起爭議的措施也都第一時間向各個受眾最廣的報紙通訊員吹風,避免被別有用心的人歪解傳謠,亨利耶特此刻作為她的新聞總管,對這些事已經十分駕輕就熟。
但是她知道這實際上是一件力量多么巨大的事——這股潛伏在底下的力量,說不定能掀翻這個國家。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收到了維也納來的信。
信是約瑟夫寄給她的。
奧地利王儲祝賀妹妹成為法國王后,說了一通家族各個兄弟姐妹的近況,在最后提到因為普魯士最近在西里西亞屢屢挑釁,他最終說服了父母,決定親自帶兵上前線去,一定要一雪前恥,一鼓作氣奪回西里西亞。
安塔妮亞讀到這里,下意識咬了咬下唇。
普魯士和奧地利之間在領土上的摩擦太多,她甚至都記不清當時在這段時間大概是怎樣的戰況。
但她知道一點——此時的普魯士在腓特烈二世的領導下擁有整片大陸上最強大的陸軍,而西里西亞再也沒有回到過奧地利。
她沉思著拿起筆,考慮要不要寫信勸阻一下被普魯士氣得火冒三丈的哥哥。
忍耐從來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在很多時候是一件正確的事。
“怎么了?”路易推門走了進來。
“沒什么,我等會要給哥哥寫封回信。”安塔妮亞說。
“約瑟夫?”路易笑了笑,“下次可以邀請他來巴黎參觀。”
他順手拿起一邊的酒壺,拒絕了要給自己倒酒的仆人,自己倒了一杯啜飲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砰”地被撞開了。
闖進來的是亨利耶特,后面還有一個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人——杜巴利夫人。
“怎么了?”安塔妮亞皺眉問道。
亨利耶特不該這樣不懂禮儀,難道是出什么緊急的事了?
“陛下,陛下……”亨利耶特上氣不接下氣地指一指杜巴利夫人。
杜巴利夫人豐滿的身軀氣喘吁吁,她的眼睛里滿是焦急:“陛下,他們要下毒殺死你們!”
就在這時,玻璃碎裂的聲音砰然炸開。
“咳!咳咳咳!”路易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臉上迅速地漲紅,眼珠猛地向外突出,“安托瓦內特!我,我看不見了……”
“路易!”安塔妮亞扔下信向他跑過去。
“上帝啊!”杜巴利夫人恐怖地尖叫起來,雙手顫抖:“他們動手了!動手了!”
年輕的國王渾身都在瘋狂抽搐,但他塊頭太大,安塔妮亞抱不動他,只能拼命把他拖到沙發上。
“醫生!”安塔妮亞大腦一片空白,聲音幾乎不是自己的了,“快叫醫生!”
作者有話說:
下毒用的毒藥及效果參考了《基督山伯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