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思維,卻像落水的人攥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這也許不僅僅是出自這個蜂蟲,更是其后某個更高的、無限遙遠的存在,于朦朧中發出的一聲聲喟嘆。
——暴虐的力量得到平息,宛如解脫般,得到了恒久的安寧……
即便不需要交流,赫辛也能夠知道蜂后的感受,要問為什么的話——因為荒神每次失控都跟這一模一樣,甚至比起荒神,這些被荒神的丁點力量侵蝕的生物,頂多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罷了。
赫辛抬手從蜂后身上牽引出了一縷漆黑的霧絲,那縷霧絲在經由他的凈化后逐漸轉變成了蒼青色,然后,他將這縷力量轉移到了手邊的一塊石頭上。
原本灰蒙蒙的石塊,立即被染上了叫人呼吸一滯的絕美顏色,煥發出無限的光輝,映亮了這個漆黑的夜晚。它赫然變成了傳說中的礦石——蒼青石。若是有其他人在,恐怕會在見到這一幕時直接跳起來。
赫辛如法炮制地將同樣的手法用在了雷炎龍身上。
飽受煎熬的巨龍在脫離那縷力量后,登時發出了一聲清越的長嘯。它腥紅的雙眸恢復了清明,幾乎立馬忘記了之前的疼痛,只記得對赫辛的感激與此刻的輕松,憑白叫人無奈又心酸。
雷炎龍不停地低頭拿腦袋去拱赫辛,喉嚨里發出快樂的呼嚕聲,身后的龍尾搖出了殘影。
赫辛:……說好的威嚴殘酷的霸主級真龍種呢,明明恢復正常了,到他這里怎么變成了二哈似的?
赫辛終究沒忘記自己來的真正目的,“你還記得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吼——”
恢復神智的雷炎龍已經可以交流了。它歪著腦袋,過了三秒,發出了一聲吼叫。那叫聲帶著后怕和敵意,隨后它伏下身去,竟是要帶赫辛去什么地方。
赫辛從善如流地坐到了巨龍的脊背上,后方的蜂群“嗡嗡嗡”地交流了一會兒,干脆一起跟了上來。
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一處祭壇。
之前就說了,這顆星球上不僅有許許多多從神代起留存下來的史前生物,同時還有大量保存完好的遺跡。
這個祭壇算是比較隱秘的一個,從周圍毫無保護措施來看,基地應該該沒有發現它。
“吼——”
“嗡——”
“別怕。”赫辛安撫著因靠近這里而躁動的生物們,“你是說,你是在經過這里的時候,被不明的力量侵蝕了神智是嗎?”
他俯身觀察著,也不在意旁邊還有別的生物,“這是供奉‘我’的祭壇,有人為修改過的痕跡……”他摩挲了一下祭壇陣紋上新鮮的染料,“應該是在近期。”
雷炎龍與紅巖王峰疑惑地歪了歪頭,作為唯二在場的兩只,小小的腦袋沒反應過來對方在這句話里承認了多么驚世駭俗的身份。
然而,赫辛卻已經結束了觀察,他帶著一點“果然如此”的,熟練得叫人心疼的口吻,“新的陣紋與他有關,看來,這大概率又是他的信徒在搞事了。”
如果不是條件還不允許,赫辛現在很想把他的宿敵直接拖過來,然后告訴對方“看,又是你的鍋,背好。”,對方大概率會自閉。
在神代,這種事情實在是發生得太過頻繁了,誰讓荒神是信徒較好借用力量的神明,效率堪比提款機。但自從荒神會制造蒼青石后,這種現象就已經得到了大幅度控制了,怎么現在又?
等到赫辛仔細琢磨了一下祭壇上的召喚類陣紋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