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朝陽初展,映著院中老樹古質虬勁。
魏長天睜開眼后看了看躺在身邊的楊柳詩,沉默中有些恍惚。
昨夜是他兩個月來第一次在入睡時沒有進入“夢道”狀態,也是第一次毫無防備的與女子同眠。
沒有宿醉后的不適,倒是挺輕松的。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可以如此安然入睡會是什么時候了。
他支起身子搖了搖頭,而楊柳詩也在此時緩緩醒來。
“公子,你醒了么”
“嗯,你也醒了”
“嗯呢。”
兩人進行了幾句廢話交流,對視一眼后都覺得有些好笑。
楊柳詩稍微挪了挪身子,靠在魏長天胸口嬌嗔道
“公子,昨夜你可險些要折騰死奴家了”
“折騰”
魏長天一愣“我不是醉了嗎”
“咯咯咯,公子想到哪里去了”
楊柳詩輕拍著魏長天的胳膊笑道“我說的是替你寬衣擦身,服侍你睡覺。”
“哦。”
魏長天也不覺尷尬,點了點頭,心想“酒后亂性”果然只存在于電視劇里。
否則都喝醉了哪里還有心思干那種事,位置能不能找準都不好說。
除非是某一方蓄謀的。
又在床上半躺了一會兒,拒絕掉楊柳詩來一場“清晨運動”的邀請,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等倆人推門走出來時,正好碰見了等在外面的鳶兒和阿春。
“公子、柳詩姐姐”
鳶兒當然知道楊柳詩跟魏長天有“奸情”,不過前者不像陸靜瑤一樣有名分,嚴格來說地位其實跟她這個通房丫鬟是一樣的,因此便一直以“姐姐”相稱。
“你們起來啦我這就去準備溫水。”
她趕忙跑進偏房去提煨在爐上的水壺,而阿春則是端著一個銅臉盆站在旁邊等。
不過這臉盆著實有些大了,與其說端,倒還不如說是捧著。
“哈哈哈哈。”
魏長天忍不住笑了兩聲,自己去井中打了桶涼水敷衍洗過臉,再抬頭時卻正好看到圍墻上露出的一個小腦袋。
看模樣應該還不如阿春大,頭頂左右綁著兩個小髻子,是男孩兒。
這就是旁邊那家寡婦的兒子
魏長天沖男童笑了一下,后者倒是也不害怕,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新奇之色。
這棟宅子空了許久了,如今一下子搬進來這么多人,好奇是正常的。
“你叫什么”
魏長天想了一下,然后慢慢悠悠走到墻邊仰頭問道“今年多大了”
“”
男童歪著腦袋看過來,半晌過后才伸出五根胖嘟嘟的手指。
是啞巴么
魏長天頓了頓,而就在此時隔壁院中也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喚。
“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