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又盯著蔣銘宇肩膀看了幾秒鐘。
也許是年少的關系,蔣銘宇肩膀比記憶中要單薄一些。手掌壓上去,應該能感受到骨頭?向霖回憶了一會兒,確認的確能感受到骨頭——雖說那時候背人的是向霖,但把蔣銘宇往背上挪的時候,向霖確信自己摸到了凸出的骨頭。
那時候,沒有跟過去就好了。
向霖嘆口氣,推開蔣銘宇:“你都說過讓我滾了,我會自覺滾遠點。”
說完,他一手撐傘,一手捂著肚子朝前挪。
蔣銘宇皺眉,從他手里接過傘。他剛想再攬向霖肩膀,向霖沉聲道:“滾。”
蔣銘宇動作微頓。
“不滾...也別碰我。”向霖聲音小下去,“你不欠我,更用不著忍著惡心來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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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霖挪到衛生所的時候,田谷剛輸上液。魏南、包瀅瀅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圍在床邊說著什么。
聽見聲音,魏南回頭。看清向霖慘白的臉色,魏南嚇了一跳:“我艸,霖子?蔣銘宇怎么著你了?!”
“他能怎么著我啊?”向霖翻個白眼。
醫生也回過頭。看見向霖這樣,她趕緊吩咐把人扶到床上:“小宇說的同學原來是你啊,我說呢,他怎么半夜急匆匆來找我。”
向霖撓撓鼻子尖,打了聲招呼:“紅姨好。”
蔣銘宇繃直嘴角:“紅姨。”
吳紅笑笑,先問了向霖情況,又做了些基礎檢查:“闌尾炎沒跑了,掛點滴常規消炎。你先躺著,我去準備。”
向霖點頭道謝,余光瞄向診療室門口。蔣銘宇還杵在那里,臉上帶著一貫的冰冷和疏離。
在吳紅給向霖手腕綁橡筋的時候,蔣銘宇邁腿走進診療室:“他很矯情。”
吳紅沒理解:“矯情?什么矯情?”
蔣銘宇繃了下嘴角,沒吭聲。
“你才矯情呢。”向霖翻個白眼,把手往吳紅面前遞,“紅姨趕緊扎吧,我肚子疼死了。”
吳紅綁緊橡皮筋,開始找血管:“你血管細,不好扎。”
“多戳幾遍也沒事,我不怕疼。”向霖沒敢看針頭。
“他怕。”蔣銘宇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吳紅拿著針的手頓住,魏南和包瀅瀅也詫異地看著蔣銘宇。
蔣銘宇:“我沒見過比他還怕疼的。”
向霖:...
“小宇放心,姨下手輕點。”吳紅笑起來。她拍拍向霖手背,換了個更輕柔謹慎的姿勢:“看不出來,你這么個大小伙子還怕疼?”
“我怕不怕疼...也不是他說了算啊。”向霖嘆口氣,斜眼看蔣銘宇,“你怎么還不走?”
蔣銘宇沒搭理向霖。他對吳紅繼續道:“用紫色的。”
吳紅愣了愣,低頭看手上黑色針頭。
“用紫色的。”蔣銘宇繃緊嘴角堅持,“謝謝紅姨。”
“行,紫色的、紫色的。”吳紅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