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銘宇沒說話。進門后,他徑直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又來干什么?”向霖放下筆。
等了幾秒鐘,沒有等到答案,向霖踹腳桌子腿:“不說話就滾。”
桌腿咚的一聲,向霖皺眉縮回腳:“我艸。”
蔣銘宇偏頭看他。見向霖還有踢桌腿的意思,蔣銘宇繃直嘴角:“紅姨讓我來看著你。”
“...我不用看。”向霖邊說,邊偷偷甩腳。這桌腿看著不起眼,沒想到還是貨真價實的鋼制品,有一說一,剛剛踢得那下還真挺疼。
蔣銘宇目光掃過向霖腳面,眉頭再次皺起來。
向霖把腳縮回凳子下方:“行了,你回吧,等會兒紅姨來了,我絕對說你來過。”
蔣銘宇沒吭聲。
“我這么大個人了,真不用看。”向霖無語,“你趕緊走。”
“我答應紅姨了。”蔣銘宇依舊繃著副撲克臉,聲音里也透著無可奈何。
“...答應個屁。”向霖磨牙,特別有把人帶椅子一起扔出去的沖動。
無奈他肚子還疼著,身上也沒什么勁,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要看到什么時候?紅姨說沒說什么時候來?”
“沒說。”蔣銘宇環胸盯著門口。
順著他的目光,向霖也看向門口。門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兩個人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向霖慢吞吞拉過卷紙,繼續做剩下的半道大題。可惜明明前半段做的很順,剩下半道就怎么做都做不出,向霖嘗試了幾次,氣呼呼把卷紙翻回正面。
正面全是選擇題,向霖已經做了一小半。他盯著剩下的題出了會兒神,床頭柜上忽然被放了張紙。
向霖回神看過去,發現是張處方單。
“廢的。”蔣銘宇冷著臉說,“不演算你又看不出來。”
“真是謝謝你了。”向霖深吸口氣,把紙往面前扒拉兩下。
蔣銘宇給完紙,又坐回角落發呆。
向霖盯了會兒廢掉的處方單,越想越氣。他是學渣自己承認,但這種題目不管是學渣還是學霸,都需要草稿紙。所以,蔣銘宇到底哪來的自信,用那么鄙視的語氣嘲諷自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向霖抓著卷紙,唰一聲站起來。
蔣銘宇扭頭看他。
“這題選什么?”向霖指著其中一道選擇題。
蔣銘宇瞇了下眼睛。
“你也看不出來吧?”向霖挑眉。
“a。”蔣銘宇說。
向霖也選的a,在蔣銘宇來之前,他已經在a下面畫了個大對號。向霖撇了下嘴,又指另外一道:“這個呢?”
這道題向霖沒有做,abcd四個答案上干干凈凈,沒有勾也沒有叉。
蔣銘宇又瞇了下眼睛:“b。”
“反正我也沒做,誰知道你選對沒。”向霖小聲嘟囔。看著蔣銘宇瞇眼睛的動作,向霖忽然想到:這個時候蔣銘宇已經近視了——上輩子,向霖大概就是十一期間發現蔣銘宇近視,并且拖著他去配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