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反應過來,都重生了,估計禍害不差這點錢呢?何況愛為什么為什么,上輩子還不夠慘嗎?人啊,要善于吸取教訓,某些禍害是必須要遠離的。
抱著遠離禍害的決心,向霖認認真真上了兩天課,又從大蘿卜那兒聽到一則新消息。
“蔣學霸又被許主任叫走了。”大蘿卜指著后門方向,“聽說是跟3班班長剛吵了一架,差點動手,剛好被許主任抓個正著。”
向霖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剛剛和魏南幾個晃進教室。
看大蘿卜言之昭昭,向霖有點驚訝:蔣禍害會打架他信,會吵架?他看人不順眼要么不開口,要么就上手,向霖兩輩子加在一起,就沒見蔣銘宇吵過架。何況,還是跟3班何浩?向霖要是沒記錯,上輩子蔣銘宇甚至不認識何浩。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吵架,依照蔣銘宇惜字如金的個性,怎么吵?開口一句滾,就吵完了?再說,蔣銘宇習慣了有事悶在肚子里,就拿這次被發現重生來說,向霖剛開始還提心吊膽了幾天,生怕禍害再來問。
可誰知道比賽結束后,禍害就沒再提過這事?
不過也是,自己重不重生的,跟禍害又有什么關系?那可是只一門心思要去法國的禍害。這樣最好,就算都是重生,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打了個哈欠,向霖懶洋洋坐下。
上課前,蔣銘宇踩著點走進教室。
看著蔣銘宇快黑成鍋底的臉,向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3班何浩,仿佛對蔣銘宇有意思來著,難說他一時沒忍住表了個白?或者透露點什么出來?
要知道上輩子,蔣銘宇好不容易拼到出國機會,能去法國會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手手還沒牽上幾回呢,莫名其妙重生回高中了,換誰遇上這事都得氣。
這頭氣還沒順呢,那頭聽見什么情情愛愛的,不扎心才怪。心扎多了,興許話也能多?吵個架也順理成章不是?
本著過來人的心態,向霖想:也許應該找個機會開導開導何浩,畢竟歪脖子樹那么多,在姓蔣的這棵上吊死不劃算。
不過開導人挺麻煩,何況還得找機會。向霖也只是想了想,就拋諸腦后。誰知道才過了兩天,機會從天而降。
周一是個艷陽天,升旗時向霖嫌曬,打著值日旗號留在了教室。擦完黑板又隨手掃兩下地,他正閑來無事,突然發現后門附近有人在晃悠。
小偷應該不至于,學校安保很好,這么多年了也沒聽說進來過賊。不是小偷,就應該是來找人的?他走過去看了看,發現后門附近晃悠的家伙,竟然是3班的何浩。
何浩也沒想到能碰見向霖。他愣了愣,迅速把手里的東西往背后塞。
“拿的什么啊?”向霖問。
“沒什么。”何浩聲音有點不自在。他又伸頭朝教1班室里看幾眼,問:“你怎么在這?”
向霖奇怪:“我不在這我在哪兒?倒是你,你為什么在這?”
何浩支支吾吾。
“你來找人吧?”向霖猜測,“找蔣銘宇?”
何浩剛想點頭,聽見蔣銘宇三個字,又突兀梗住脖子:“我找他干嘛?”
“那你?”向霖本來是想勸勸何浩的。
不過一來,他跟何浩也不算熟,二來,男生暗戀男生這種事,又不像男女之間那么自然。上輩子,向霖雖然不介意別人提,但他不敢保證何浩介不介意。現在何浩自己不承認,向霖就算再想勸,也找不到切入點。
看向霖沉默下來,何浩遲疑著把手往前挪了挪,又再次縮回背后。他手上捏著個粉色信封,這還是受蔣銘宇啟發的。
前段時間英語競賽完,他后悔沒能引起向霖注意,常常有事沒事往1班后門跑。跑的次數多了,也被蔣銘宇撞到過那么兩、三次。
最開始,蔣銘宇只是冷冷看著他,后來有一次,他偷偷摸了下向霖椅子,蔣銘宇可能以為他是來替別人送情書,冷冷諷刺了句“蟾”。
就為這句“蟾”,兩個人差點打起來,多虧了許慧娟出現,把他倆一起拎到辦公室。不過也就是那次之后,何浩突然想明白了,不敢直接說有什么關系,自己可以寫情書——手里這份粉紅色的情書,便誕生了。
今天,何浩是打算偷偷把情書放下的,為了這個,他特意逃了升旗。
不過他走到1班后門才發現,好巧不巧,1班值日生竟然是向霖本人。偷塞情書,剛好碰上收情書的人值日,何浩甚至不知道這算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