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鬧,自己在笑,如果身后不跟著個禍害,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性本賤,向霖忍不住感慨:上輩子自己尾巴一樣追蔣禍害屁股后面,追了七年都換不來垂青。這輩子自己想開了,蔣禍害反倒成了尾巴?
為了甩掉這只姓蔣名銘宇的尾巴,向霖看了一會兒魏南表演,順著滑雪小路繞到后山。
整個滑雪場是依山而建的,后山有個不小的湖。每到冬天,就有附近村民過來砸冰釣魚。向霖繞過去的時候,湖上還真有兩三個老大爺,其中一個正在收拾魚竿。
向霖在冰上蹭過去:“不釣啦?”
“釣夠了,回家吃飯。”老大爺擺著手,指指腳下。向霖低頭一看,冰面上好多根黑棍棍,每根都有頭有尾的,竟然是凍得硬邦邦的魚。
冬釣這事向霖聽說過,還真沒嘗試過。老大爺走了以后,向霖盯著鑿好的冰洞看上半天,越看越好奇。他繞著冰洞轉了兩圈,最終沒忍住,把指尖戳進水里。
刺骨的湖水凍得他打了個哆嗦,還沒等他把手縮回來,后領就被誰給揪住了。
“你干什么?”蔣銘宇語氣比湖水還冷幾度。他揪著向霖衣服,把向霖拎起來一些:“趴在冰洞上找死?”
向霖甩甩手,掙扎著站起來。看見蔣銘宇皺緊的眉毛,向霖氣不打一處來:“怎么哪哪都有你?”
“我問你趴在冰洞上干什么。”蔣銘宇放開手,臉色黑下去,“不會游泳你不知道?總往河邊湊什么?”
“我怎么就不會游泳了?”反駁完向霖突然記起來,上輩子自己還真立過不會游泳的人設。
當時,為了誆蔣銘宇到身邊來,向霖豁出臉坐水里喊救命。回想當時情景,向霖恨不能穿回去抽自己兩巴掌。
不過自己既然可以不承認重生,連帶著把暑假摸魚攤的事賴掉,也不是不行?向霖高仰著下巴:“你記錯了吧?再說了,這冰洞就這么點大,不管會不會游泳都掉不進去。”
蔣銘宇垂眸看了眼一掌寬的冰洞,沒說話。
向霖也沒再盯著他懟。他搓搓凍紅的指尖,放在嘴上吹了兩口。吹完之后,向霖又搓搓手指,才把收揣進褲子口袋。
原本看釣魚的好心情,因為蔣禍害的出現而破滅。向霖怏怏的在冰面上磨蹭一會兒,轉身往滑雪場走。
蔣銘宇跟在他身后,也往滑雪場走。
走了沒幾步,向霖突然停住。緊接著,他回頭嘆口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要干什么。”蔣銘宇說。
“什么我要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向霖無語,“我老老實實上我的課,從沒主動出現在你面前,這樣你都還不滿意?你到底想怎么樣啊?啊?”
“你...”蔣銘宇愣了一下,突兀打住話頭。
“我什么?”向霖翻個白眼。
蔣銘宇沒開口,只是眉頭越擰越緊。
向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蔣銘宇回答。看這蔣銘宇繃著的撲克臉,活像誰欠了他幾百萬的氣場,向霖氣得踹了腳湖面的冰疙瘩。冰疙瘩沒踹動,他自己反而晃了晃,有摔倒趨勢。
蔣銘宇伸手去扶。
向霖拍開他,滑了兩步保持住平衡:“你究竟要說什么啊?給個痛快話行嗎?”
蔣銘宇垂眸看著扶空的手。
“愛說不說。”向霖徹底失去耐性,他朝著揮揮手,“你自己在這杵著吧。”
凍紅的指尖在眼前劃過,蔣銘宇脫掉黑色手套:“等等。”
向霖沒好氣道:“干屁?”
蔣銘宇把手套放進向霖手里。
盯著手套上歪歪扭扭那個“l”,向霖罵了句:“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