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蔣銘宇抽出門栓,蔣曉剛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他背靠在墻上,一手抓著褲腿,另一只手在桌上亂摸。
桌上除了個空盤子,并沒其他東西。蔣曉剛把盤子抓起來,往蔣銘宇身上招呼。
蔣銘宇皺眉,用門栓擋開。
盤子一聲脆響,裂成了好幾瓣。看著手里的盤子碎片,蔣曉剛腿肚子轉地更厲害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蔣曉華留下的這個崽子長大了,不但長大了,還有了反抗的力氣。
蔣曉剛硬要說的話,身高和蔣銘宇差不多,體型甚至比蔣銘宇寬闊不少——畢竟成年男性的身體照比少年,要結實得多。
可哪怕是這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蔣銘宇,蔣曉剛還是怕了。
蔣銘宇的眼神太冷了,就好像并沒把一切看在眼里,這種眼神蔣曉剛之前只在黑哥身上見過,聽別人說,黑哥那是真正的玩兒命的人,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營生。
那種人的眼神,怎么會在蔣銘宇身上看見?蔣曉剛又盯著蔣銘宇看了一眼,發現蔣銘宇拎著門栓在往前走。蔣曉剛下意識還想往后退,然而他背已經抵在墻上,不管怎么往后挪,身體還是跟蔣銘宇越來越近。
“你...你他媽想干什么?”蔣曉剛聲音也開始發顫。
“錢交出來。”蔣銘宇說。
蔣曉剛顫抖地捂住口袋。這筆錢很重要,他已經想好了,過幾天風聲過去他就帶著錢去投奔黑哥,剛好黑哥那邊事業剛起步,說是正在招人招資金。
“不交?”蔣銘宇掂了掂手里的門栓。
這個場景,和蔣銘宇剛重生時有些類似。不過那時候蔣曉剛帶了不少人,蔣銘宇手上的棍子,還是從蔣曉剛那邊搶來的。
盯著手里的門栓看了幾眼,蔣銘宇舔了下嘴角,轉身又把門栓別回門上。
蔣曉剛搞不清他要做什么,貨真價實愣住。
蔣銘宇也沒管他,別好門栓后,他徑直走出了堂屋。
在蔣曉剛反應過來前,蔣銘宇已經折返回來,手上多了塊磚頭——這塊磚頭應該是墊桌腳用的,蔣曉剛還在上面看見了兩片菜葉。
“你...你想怎么樣?”蔣曉剛緊緊攥著手里的盤子碎片。
蔣銘宇沒說話,只是拎著磚頭一步步逼近。
類似情形,蔣曉剛經歷過很多次。不過之前自己都是打人一方,突然變成魚肉,蔣曉剛反應慢了半拍,等他想起來躲或者反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板磚呼嘯著往身上砸,蔣曉剛剛開始還能反抗幾下,每一次反抗,都只能招來蔣銘宇更狠的回應。挨了好幾下之后,蔣曉剛捂著腦袋叫喚:“給、我他媽給,別打了別打了。”
蔣銘宇停了手。
雖然被砸了好多下,不過都是打在身上,冬□□服穿得厚,蔣曉剛雖然疼但也沒怎么傷著。他惡狠狠瞪著蔣銘宇,心想果然還是小屁孩兒,看著架子拉得足,實際不敢下狠手。
這么想著,蔣銘宇臉上露出點不屑,掏錢掏得也不怎么痛快。
蔣銘宇掄起板磚又要打。
蔣曉剛趕緊護住腦袋,從口袋里麻利的掏出個信封。把信封排在桌上,蔣曉剛哼哼:“錢錢錢,就知道錢!錢給你了,趕緊滾。”
蔣銘宇把板磚換到左手。他用右手拿起信封捏了捏,瞇眼看蔣曉剛:“不夠。”
“我艸。”蔣曉剛臉色越發難看,盯著板磚遲疑幾秒,他又從另一邊口袋掏出個信封,“孫素芬那個老不死的,一共就只拿到這么多拆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