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上還沒感覺,下飛機后,熱浪撲面而來,向霖瞇著眼睛瞅瞅蔚藍的天空,拖著行李箱就往廁所沖。
換褲子的時候,他把眼熟那條褲子團了團,拎著朝垃圾箱走。看著已經堆滿了的垃圾箱,向霖愣了一下,再看看手里褲子。
“還沒換好呢?”向洪波在廁所外面問。
“好了好了。”向霖一手拎著褲子,一手拖著行李箱往外走。俗話說,有志者事竟成,廁所里的垃圾箱滿了算什么?他就不信了,廁所外面的垃圾箱也能滿?
然而讓向霖震驚的是,廁所外面的垃圾箱,還真的也滿了。連續路過兩個垃圾箱,向霖手里的褲子都沒扔掉。
莊英實在看不過去了:“你這孩子,抱著條褲子干嗎?趕緊放回箱子。”
向霖不太愿意:“我這不找垃圾桶呢嗎?”
“找垃圾桶?褲子壞了?”莊英拽過那條褲子看看,“這不好好的?扔什么扔啊,你不穿給你爸穿。”
莊英抖抖褲子,隨手扔進向洪波背包里。
向霖趕緊伸手去撈,可惜晚了一步,他眼睜睜看著向洪波扣上被包拉鏈,褲子卡在背包口那,鼓起來一塊。
扣完后,向洪波抖了抖包,褲子被抖下去了一截,連鼓起來的痕跡都看不著了。
“你都不要了,還看什么看啊。”莊英拍他腦袋一下,示意他朝前看,“那些牌子上寫的啥?買票的時候說有人接機,也不知道接機的來了沒。”
向霖目光掃過一排接機牌,定格在最后那個mr.xiang上面。來接機的是個泰國本地司機,皮膚因為常年陽光照射而顯得黑亮:“.xiang?”
向洪波面不改色地點了頭,只說了句yes就不再開口。莊英也矜持著,完美端住了大家風范。向菲菲倒是滿眼好奇,只是對方英語說得太快,她沒能完全跟上。
向霖一番交涉后,帶著全家上了某輛車,又跟司機確認好目的地,才發現車里氣氛還在凝重著:“不是吧?爸媽?你們這么嚴肅干嘛?”
莊英看了眼司機,小聲道:“這不是聽不懂嗎?”
向洪波也點了下頭,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的深情。
等到了酒店,向洪波才恢復正常表情。莊英也小小松口氣:“霖霖英語真行,我都大吃一驚。”
“可不是,我也被嚇一跳呢。”向菲菲也跟著湊趣,“哥,你英語怎么突然這么厲害了?是不是蔣哥傳授了你什么秘訣?”
聽見蔣這個字,向霖又想到了向洪波包里那條褲子。
“說到小蔣。”莊英想起什么,“上飛機之前,你小姨打了個電話。她聽吳醫生說的,說是小蔣外婆情況很糟糕?”
“那我哪知道啊?”向霖撓撓鼻子尖。
向菲菲插話:“真的真的,她之前就住我們隔壁床,都進搶救室了。蔣哥還陪護來著。”
莊英奇怪地看著向霖。
向霖趕緊轉移話題:“對了,紅姨怎么這都要跟我小姨說啊?她倆這么八卦?”
莊英拍向霖一巴掌:“什么八卦,吳醫生跟你小姨說這次的藥晚點取,她要先去縣醫院陪護,聽說已經下了好幾道病危了。”
停頓了一會兒,莊英繼續:“小蔣那孩子,據說家里就只剩個外婆了,外婆要是再出事,他可太可憐了。”
誰說只剩個外婆?那不是還有個舅舅呢嗎?向霖猶豫幾秒鐘,沒把這話說出口。
就算已經決定遠離蔣禍害了,但就事論事,蔣銘宇家里情況真挺糟心。抿了下嘴唇,向霖本著日行一善的原則想:如果蔣禍害手頭太緊,那五千也可以讓他多借幾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