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雖然能預知這事,但向霖沒辦法直接跟向洪波他們講。他只能按照日子一點點吹風——都說三人成虎,他一個人吹出來三個人的風,怎么也能讓老爸老媽相信有老虎。
莊英果然半信半疑:“什么小道消息。”
“可能煤礦整改?現在還不清楚。”向霖看眼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心口胡扯,“我室友呂江,媽你還記得吧?就我剛開學跟你提到的室友,他家里說是有人,能打聽到內部消息。”
“內部消息?”莊英聲音更加疑惑,“什么內部消息?”
“現在還說不好,反正你們也留意一點。”向霖還想多說幾句別,手機里傳來嘟嘟聲,他看了一眼,發現又是某只禍害打進來的。
蔣銘宇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圖什么,隔三差五就打個電話過來。向霖拒接幾次后,找了幾遍也沒找到拉黑號碼的辦法。后來他也懶得再找,反正不接就行了。
手機里莊英的聲音還在繼續,向霖又問了問向菲菲學習情況,囑咐周末回去的事先別告訴妹妹。
掛斷電話后,向霖數了一下,兩個未接外加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很簡潔,主旨依舊是提醒向霖注意蔣曉剛。
注意注意,注意個頭,向霖翻著白眼把短信刪掉。
蔣銘宇等了一會兒,手機沒亮起來。這種情形最近幾天經常發生,最開始,蔣銘宇還會隔段時間檢查檢查手機,后來發完短信,他便收起手機出門干別的。
因為鄭路住院,沈齊和馮川輪班陪護,宿舍里常常就只有蔣銘宇一個人。租的房子已經快收拾妥當,蔣銘宇打算去花市買兩盆花,等花到位,他就找個時間搬過去。
也許是明白了蔣銘宇的冷漠,沈齊跟他說話次數明顯變少,馮川更是盡可能不跟他說話。哪怕是鄭路出院當天,兩個人也沒通知蔣銘宇。
從出租屋回來,蔣銘宇看見寢室里坐了三個人,只是微微頓了下腳步,就朝著自己位置走去。
鄭路捂著肚子哼了兩聲。馮川只是瞥蔣銘宇一眼,沈齊并沒說什么。
晚上的時候,沈齊幫鄭路帶了吃的,馮川也幫鄭路買了水果。聽說鄭路想洗澡,倆人都表示反對。雙重壓迫之下,鄭路只能放棄。
等沈齊和馮川出門,鄭路才捂著肚子挪下床,又慢吞吞拿了換洗衣服,朝衛生間挪。
目光落在鄭路緊捂肚子的手上,蔣銘宇微瞇了下眼睛:“你做什么?”
鄭路沒想到他能問自己。貨真價實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心虛道:“不干什么,我...就去沖個澡。”
蔣銘沒接話。
沈齊說過,鄭路前幾天才做的闌尾炎手術。這個手術上輩子向霖也做過,當時蔣銘宇在家里辦喪事,向霖出院的日子和喪事結束也是前后腳。這么算下來,向霖應該在醫院躺了不只十天,不像鄭路,只躺了幾天就能洗澡了。
“有...有事?”鄭路被蔣銘宇盯得有點發毛。
蔣銘宇搖頭,稍微側開身體。
鄭路從他旁邊走過去。擦肩而過時,他驚訝地發現蔣銘宇低下頭,正含笑不知道給誰發短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