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過去的短信,向霖依舊沒有回。
蔣銘宇并沒太在意。他把手機放回桌上,又從袋子里拿出新買的多肉。這兩種多肉,上輩子向霖也種過。蔣銘宇在出租屋客廳窗戶邊,看見過它們很多次。不只看過它們飽滿的樣子,也見過它們葉片逐漸變得透明,最終腐爛化成了水。
收回思緒,蔣銘宇把多肉仔細種到新買的花盆里。
馮川和沈齊回來的很快,看見寢室里只有蔣銘宇,他們倆連忙問:“老鄭呢?”
蔣銘宇用沾滿土的指尖,指了指衛生間方向。
馮川對視一眼沈齊,一起朝衛生間沖。幾秒鐘后,衛生間傳來罵人聲和鄭路小聲的解釋。
“我真就擦了擦,我沒干別的。”鄭路底氣并不算足。
馮川和沈齊一左一右把人架出來。為了晾干傷口,鄭路肚子還露了一小塊在外面。
見人出來了,蔣銘宇起身,打算去衛生間洗洗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鄭路肚子,蔣銘宇猛地皺起眉頭。
鄭路下意識捂住傷口。
蔣銘宇:“放開。”
鄭路愣了:“...干什么?”
“讓你把手放開。”蔣銘宇聲音陡然冷下去,帶著不容抗拒的味道。就仿佛對方動作再慢點,他就會自己動手。
鄭路遲疑著松開手:“你到底...”
“這下面...”蔣銘宇指著那幾塊小小的紗布,“是刀口?”
鄭路也跟著看肚子。他肚子上貼著三塊小紗布,雖然這個角度看不見,但他知道,每個紗布下面有條不到一厘米的切口。
蔣銘宇捏住其中一塊紗布的邊。
“你要干什么?”鄭路幾個人大驚。
蔣銘宇刷一聲扯掉紗布。紗布下方,只有一條不到1cm的切口,切口長了幾天,已經看不見斷面。
“我艸!”鄭路罵起來。馮川趕緊把紗布貼回去,沈齊則拽著蔣銘宇手腕,眼里罕見露出怒意。
蔣銘宇仿佛沒感覺到手腕被拽著。他眼睛死死定在那三塊紗布上。看了一會兒,蔣銘宇聲音隱隱開始發抖:“怎么會是這樣的。”
“你說什么?”沈齊沒理解。
蔣銘宇仍舊盯著紗布:“為什么是這樣的?”
沈齊順著他目光,也盯著鄭路傷口看:“你是說...闌尾炎刀口?”
“也不都是這樣。”鄭路遲疑著開口。
蔣銘宇仿佛落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猛地抬頭盯住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