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向霖問。
“你沒有重生?你真沒重生?”蔣銘宇不答反問。
向霖沒說話,只是篤定地點了頭。
蔣銘宇又盯著向霖看了很久,許久之后,蔣銘宇輕輕勾起嘴角,說了句好。
隨著話音落下,向霖看見蔣銘宇眼角閃了閃,有顆晶瑩剔透的水滴順著他下頜線慢慢滑落。
向霖盯著那滴淚珠,直到它砸到地面,才收回目光。
人都說怕什么來什么,向霖上輩子最怕假手術的事被拆除,瞞著捂著好些年,上輩子是瞞住了,沒想到這輩子反而被發現了。
蔣銘宇這么想的,向霖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擋了一刀錯過了高考,這就是筆換不清的債。不知道的時候后還好,知道了以后,這件事就會成為枷鎖,不管蔣銘宇能走多遠飛多高,這枷鎖永遠也摘不下來。
他欠了他的,他只能還他。
前二十年還孫素芬,后幾十年還向霖?這并不是向霖想要的。
“我不懂你說的什么重生,我也沒有重生。”向霖聲音清冷而堅定,“請你記住了。”
蔣銘宇沉默許久,說了聲好。
他遲疑著抬起手,打量向霖臉色,又緩緩將手放下。
“好。”蔣銘宇說,“這樣最好。”
說完,他深深凝望向霖一眼,扭頭走了。
向霖皺眉盯著他。
蔣銘宇起先走的很慢,推開院門后,他開始加速,待經過路邊點綴的園石時,他甚至已經可以算得上跑。
直到蔣銘宇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向霖緩緩靠上門框,沉默著站了好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向霖開著車按時抵達寧洲家樓下。
寧洲看見向霖,好奇地問:“主公,大清早的誰惹你了?”
向霖莫名其妙。
“你這臉,都快黑成鍋底了。”寧洲推推眼鏡,坐上副駕。
向霖抹把臉,笑起來:“昨晚沒睡好。地的事具體怎么說?”
地是蔣虎家的。寧洲聯系蔣虎的時候,聽說他們要租地,蔣虎當即給出了十分優惠的價格。原本這個價格可以更高些,但不巧蔣虎家地旁邊已經建了座大棚,更不巧的是,那座大棚剛好隔在蔣虎家地和馬路之間。
這意味著向霖他們今后進出大棚需要繞遠。
“繞路倒沒什么。實在不行,還能讓峰子他們家弄點機器重新鋪段路。”向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接上李峰后,三個人按照約定時間到了學文村。在村口大柳樹下等了快十分鐘,他們都沒看見蔣虎。
“再等等?”寧洲問。
向霖點點頭。
距離他上次來學文村已經過了很久,因為旅游開發的關系,學文村變化很大。向霖看著重新返修過的小路,輕輕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