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南面靠海,浸在一片瑩瑩月色下,在海風的吹拂中連冰冷的線條仿佛也柔化了不少,這樣如畫的風景誰都想象不到幾年前的硝煙。
窗前的綠植搖曳著,落地燈透著明黃色的光,氤氳著一切。
溫墨發根都濕了,臉紅撲撲的,溫順的抱著男人,饜足的男人伸手逗貓兒似的撫著他,看上去心情不錯。
溫墨輕聲問“要沐浴么”
男人點了一支煙,將打火機隨手一丟,“放水吧。”
溫墨隨手抓過襯衫披了,立刻爬下了床,給浴缸放了水。他的姿勢有些別扭,留在身體里的東西已經淌出濡濕了他的內褲,但他仍是無事一般準備著浴前事宜,浴燈打在他微垂的睫毛上,在紅撲撲的頰邊落下一點溫和的黑影。
熱水靜悄悄地吞噬浴缸底部,熱氣蒸騰起來。
溫墨看了一眼門口,不動聲色從襯衣口袋中拿出那個藥盒,置入梳洗臺的置物柜中,那里已經擺了幾瓶同樣包裝的藥盒,是市面上oga們常用的避孕藥。
他手指觸了觸,默默地盯著它半晌。
他終于別開了目光,脫了臟污的內褲丟進垃圾桶,這才清理起了自己。
剛換上新的內褲,撕拉一聲,感應門開了。高大的男人氣定神閑走進浴室來,淡然得仿佛與剛才床上那個略顯暴虐的不是同一個。
他踏進了浴缸,雙臂一展,仰躺著,溫墨立刻提步上前,跪在浴缸邊,一雙手輕輕搭在他太陽穴上,為他揉按起來。
朦朧的燈光仿佛一層薄紗,覆蓋住四周,讓一切溫吞起來。
在這似乎溫情的時刻,溫墨輕聲開口了“聽說“
他小心看了眼男人,又繼續,“溫氏軍需供應的資質申請被駁回去了。”
男人闔著眼,半天沒動靜,溫墨識相閉了嘴,只加重了一點指尖揉按的力道,輕柔垂目,仿佛全身心都在男人身上。
許久,男人慢慢睜開眼睛,褐色的瞳仁沒有分毫情緒,他多年浸淫戰場,氣度沉得駭人。
他看了眼溫墨,卻是譏誚地冷笑一聲。
溫墨并不意外,到如今已連一絲傷心的情緒都無,畢竟他從來便知道,在對方眼里,他根本不算個可以在面前說話的。
好在這三年,他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一點他的脾性,只像沒有看見那抹譏諷似得,歉聲“我說錯話了,您別生氣。”
他又繼續揉按起來“我們溫家的產業早就敗了,又白白落了個空架子要守著,哪有那般大心力,不過想大著臉拿個軍需準入,跟在旁人身后喝口湯,撐幾分面子罷了,上回父親來看我,見他都白了頭發,實在是心酸,才一時情急”
他收了話頭,雙手慢慢滑到他脖頸,幾不可見地停滯片刻,很自然地抱住了他脖子,依賴地貼著“對不起啦,往后我再不會說胡話了,您別跟我計較。”
溫墨生的好,又白,歷經了一場,這份白上又添了點若有似無的紅,像包了一汪蜜汁的甜桃,這份討好的神色讓這份姿色又染上了任人采擷的意味,男人瞧了他半晌,抬手撥弄他的唇。
溫墨暗暗松了口氣,知道這件事大抵是有些眉目了,心下一定,只順勢攀著對方的肩膀送上了自己的吻,他一貫柔順,即便被人如獵物一般攬著腰拖入浴缸內,也無半分抵抗的意思,他只是乖巧地攬住了對方的脖頸。
白色的襯衣很快被打濕變得透明,緊緊貼在身上。
男人命令道,“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