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冷色調的辦公室內保持著絕對的肅穆安靜。
負責霍衍健康的醫療團隊首席恭恭敬敬遞上一份報告,“根據目前上報的醫療數據以及實時監測,我們可以確保s級alpha完全不受此次流行的躁狂癥的影響。”
“事實上,s級alpha自始至終都對任何的牽制擁有豁免權,甚至在一百多年前,那個ao互相牽制的年代,omega也并不是絕對意義上的s級alpha的必需品,只是基于繁衍優秀后代的緣故,才對高契合度的omega有所依賴,所以,請長官放心——”
他強調道:“您的身體很健康,并無任何異常。”
此刻,霍衍正閉著眼靠著沙發,面目平靜地聽著他的匯報,他的手指一搭一搭點著扶手,半晌,他睜開了眼睛,“行了,出去吧。”
首席如釋重負,微微欠身,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光線中些許灰塵胡亂飛舞著。
霍衍站了起來,隨意走了幾步,他靠近了辦公桌,拉開了抽屜,他盯著半晌,隨即摸出了里面的一張舊照,照片中,omega正挽著他的手,親昵地將身體挨在他身上。
霍衍銳利的眼神流連在他身上,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憑空割碎了那層層衣服,他仿佛看見了他藏起來的雪肉,掛著濕漉漉的汗珠,他哭泣一般蹙著眉推他,霍衍鼻翼動了動,若有似無地聞到了那馥郁的白茶香氣,時而濃,時而淡,狡猾地勾著他的魂魄,他想緊緊地貼著他的皮肉肆意地聞,但——一切如幻影,瞬息間消散。
照片中,omega仍不染色欲地含笑看他。
霍衍與他對視著,內心的那種焦躁再復涌起——這不是焦躁癥,這是他的心病,他嘶的一聲,緊緊捏著他的照片,驟然閉上了眼睛。
孟進的心腹助理眼觀鼻,鼻觀心,手上拿著一份材料靜靜候在門口。
會議室內傳出了巨大的爭吵聲,孟進那張艷麗的面上已是充滿了可怖的冰冷,他盯著李響,形容已經扭曲。
“李大圣父,您當人當高貴了,是不是忘記當初我們是被怎么對待的,您過著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生活,可您知道您獲頒大醫學榮譽那天我在哪里?”
他瞇起了那雙微微挑起的狹長鳳目,一個字一個字道:“老子他媽被六個該死的alpha沒日沒夜輪著糟蹋——所以你跟我說,讓我放過他們?”
李響目光悲戚,胸口重重起伏著,他看著孟進,放軟了聲音,“阿進,我并不是勸你放棄仇恨,你完全可以報復這些人,我保證,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幫助你,但我們也止步于此,好么?”
“不必你假惺惺,”孟進嗤笑,目中露著譏意,“這些該死的alpha早已經一個一個被我弄死了,但你以為這就夠了么?”
“根本不夠!”他的笑容中帶著陰寒的森然,“alpha人種早該滅絕,他們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簡直就是人類罪惡的起源,他們根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他緩了緩,深吸一口氣,“李響,你得記好你是一個omega,至少,孟雄當初針對alpha的戰爭病毒的研究資料,你應該交出來。”
李響無力至極,“我說過很多次,這些資料包括躁狂癥病毒,我全部都已銷毀,我也絕對不會繼續研究。”
他徒勞地:“因為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并不能代表上帝抹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