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單薄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他徹底知道了自己的失敗與無能。
他跪在地上,死死地咬住了唇,任隨眼淚瘋狂地流,拼命不發出任何的聲音,這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后尊嚴。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了他面上。
“放心,你死不了,”頭上傳來alpha淡淡的聲音,“我會給你兩個選擇。”
同同像是做出最后的決定一般,猛然擦了淚,咬咬牙抬頭打斷了他,“等等。”
他吸了吸鼻子,平靜道,“我的體內被孟進置入了某種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你得找人先取出來。”
李響被槍殺后,同同受驚發了一場燒,他被孟進帶進了醫院,名為看病,其實是給他動了一場小手術。
但孟進并不知道,他根本沒有徹底吸入麻醉劑,他迷迷糊糊地忍著劇痛,知道有人把什么東西埋入了他的頭皮,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明白,他只是個介質,孟進想通過他對alpha做點什么,所以他并沒有想辦法取出來。
霍衍微微抿起了唇,瞳仁驟然變得冰冷,他抬手按下了座機的通話器,“馬上進來幾個人。”
一個小時后,幾位技術專家在同同的頭皮中取出了一塊類似于硅質的晶片,經過檢驗,這是尚未投用還在實驗室研究開發的一種兼具監聽與定位的縮微儀器,發出的波段并不會被常規的手段攔截。
霍衍捏著那枚小小的晶片,桀桀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又陰寒。
“孟進,你好啊。”他在隔空對話。
說完這句,他將晶片放在煙頭上,瞇著眼睛看著它漸漸發黃卷曲,最終熔在一片黑煙中。他將之連同煙頭一起掐滅在煙灰缸中,成為一團再也活不起來的灰。
“好了。”霍衍看著腦袋上纏了繃帶的同同,像是已經不再關心剛才的插曲一般,他靠在椅背上。
“所以,對于這兩個選擇,你考慮得如何?”
同同再一次回到了那座別墅。
對于他完好無損的回來,溫墨沒有分毫的意外,他像是等待良久了似得,如同以往每一次歸家一般對他溫柔地笑。
同同一下子撲進了溫墨懷里,淚水如滾珠一般涌了出來,他第一次肆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哥哥……”同同淚如雨下,
溫墨抱住了他,他不再說任何話,只是摸著他的腦袋,盡情地讓他宣泄一個正常孩子的委屈與憤恨。
同同哭得聲音都啞了,許久,他終于慢慢地停了下來,一抽一抽地在溫墨懷里打著淚嗝。
溫墨低下頭,親了親他的發頂,他的目光很哀憐,又透著幾分堅定,他溫聲道,
“同同啊……”
“我們先好好長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