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邦軍方酷烈的鎮·壓手段下,一系列效仿性質的示威性爆炸事件并沒有持續太久,事件最終還是快速平息下來,換屆選舉開始在即,經過兩個月浩浩蕩蕩的造勢,新任的o權組織主席終于誕生,民調顯示,他的支持率比孟進當年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切如同命運之輪一般,重復地滾動,太陽之下并無什么新鮮的事情。
只是,溫墨漸漸地不太樂意開口說話了。
他只是孤兒院的院長,他只是霍太太,除卻這兩個身份,他并沒有什么與這個世界外聯的興趣,他的世界越來越安靜。
當然不乏也有安靜被打破的時候,在孤兒院的某個籌措基金的公益活動上,有貿然闖進的o權主義記者扯著一脖子的青筋質問他,“您的身份究竟是霍太太還是omega孤兒院院長?您不覺得為一個alpha站臺很無恥么!”
溫墨沒有理會,側臉輕聲讓安保將他請了出去。
那天的負·面·報道并沒有出現,如果說幾年前的霍氏還忌憚于人權風波束手束腳,那么如今霍氏的統治早已幾近于獨·裁,他的極權丈夫早已經為他掃清了一切障礙,等下一次慈善活動記者會的時候了,溫墨已經聽不見任何旁的聲音了。
所有人都在溫聲細語地問他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甚至有omega記者問起了他細膩白皙的皮膚是如何保養的。
他們極其艷羨地看著他。
那一瞬間,溫墨腦子一空,突然產生一股劇烈的沖動,那便是掏出那把勃朗寧,一槍打爆對方的腦袋。
他藏在無人視及的地方的雙手顫抖著,面上卻是露出了極其溫和的笑,“啊,這大概是要感謝我的母親吧。”
臺下的記者們笑了起來,場面其樂融融,一派和諧。
但溫墨背上已經出了一層虛汗。
在那之后,溫墨不再出席任何公眾場所了,必要的場合也是程凡替代他去,如今程凡已是天堂的副院長,有他在,溫墨終于可以如釋重負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了。
是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聯邦民眾面前了,可他依舊是“最想成為的omega”的票選第一名。
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帖子的真實性。
溫墨恒定的安靜再次被打破是因為孟進。
那大概是在孟進卸任副總統一職的半年后,那天早晨,溫墨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號碼,對方的聲音很輕。
“小墨,能請你喝杯咖啡么?”
溫墨直接掐斷了電話,但是第二天,他依舊出現在了那個約定的地點。
因為孟進發了短信給他,說有李響和莫莉的遺物要交給他。
溫墨到達的時候孟進已經提前先到了。
他一身休閑的白襯衫,坐在一個充滿陽光的吧臺,身后是垂下來的紫羅蘭,陽光照耀下,花朵上跳躍著晶瑩的光芒。
孟進已經將近四十歲了,眼角侵襲了淡淡的紋路,有了歲月的痕跡,但看上去依舊引人注目。
此刻,他的目光遠遠地落在東面的海灘上,那片毀棄多年的霓虹燈牌有著慘淡的破敗,但也昭示著曾經的輝煌——那里曾是聯邦最大的紅燈區“軟鄉。”
紙醉金迷,夜夜笙歌,如今僅剩下繁華落盡的蒼涼。
直至溫墨坐在了他的對面,孟進的目光也從來沒有移開過,
“你知道么,以前軟鄉邊上有條小巷進去,在拐角的地方有一家破舊的小酒館,我跟李響經常去那里喝酒。”
溫墨顯然并不想聽他的敘舊,“他們的東西呢?”
孟進笑笑,并沒有計較的意思,他收了目光回來,搬過了身邊的一個文件箱,推到溫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