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丟了個孩子,你朝我撒什么氣,明天我打發人給你找回來。”
于是溫墨所有的憤怒只變成了夫妻生活中的一場無理取鬧的爭執。
但他到底憤怒什么,爭執什么,想從吵架中獲取什么,溫墨不知道,他的一切舉動真的太過太過矯情了,溫墨痛苦地想。
當他被alpha攬進懷里的那一刻,溫墨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與窒息。
好些天過去了,喬青還是一直找不到,他徹底失蹤了,好像這個世界上從沒存在過這個叛逆的omega少年一般。
但溫墨經常夢見他那一雙倔強的眼睛。
有一天,溫墨從睡夢中驚醒,他瘋狂大哭了起來。
霍衍聞聲匆匆從隔壁客房趕了過來,溫墨埋進他的脖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背過氣去,alpha從未見他哭得如此慘烈過,唬得他連聲道歉。
那是溫墨又一次“發脾氣”后,霍衍沒忍住反唇相譏了幾句。
于是在之后二人的相處中,霍衍更是忍讓了些,簡直像個二十四孝丈夫,連宋媽有的時候都看不過眼,旁敲側擊勸著溫墨。
“小墨,過日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磕磕碰碰的,這些年先生他……”
她嘆了口氣,卻是不知如何說了。
溫墨的世界更是被徹底割裂了。
七七推文社:侵權致刪
程凡與何寅生將婚期選在了不熱不冷的九月,這段不被家族、世俗期許的婚姻當然很是低調,何況程凡本來就打算一切從簡,他們準備就在教堂里舉行一個小小的簡單儀式。
何家當然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出席,他們還在氣憤于前途一片光明的繼承人不顧他們的意愿娶了一個對前程毫無幫助的平民beta,更何況長得那般普通,與相貌俊朗、家世優越的何寅生簡直是云泥之別。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事實更加可怕,程凡其實連beta都不算,他不過是一個割了腺體的omega,連生育、健康都成了問題,若這些事情沒被何寅生動用各種關系力量壓下來,估計連那九十歲的何老太爺都要操起那柄紫梨木手杖打死這個一向青睞的玄長孫。
對于這個即將到來的婚禮,程凡依舊是那副恥于提及的模樣,但他總是不自覺地輕撫著無名指上的那顆鉆戒,溫墨看得出來,他很歡喜,這是一個長達十數年的暗戀成真的童話故事,充滿了與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羅曼蒂克。
溫墨為他高興。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婚禮儀式,但是程凡籌備得很認真,他已經慎重地邀約了霍曜與孤兒院里一個自閉癥omega一起當他的花童,并誠懇邀請溫墨作為為數不多的見證人出席他的重要時刻,而溫墨又怎會不答應。
但是婚禮延期了,時隔六年后,一種未知的病毒爆發了。
比起僅引發alpha類似返祖效應的躁狂癥病毒,這個未知病毒顯然更加的可怕,他攻擊的對象不分性別,不分年齡,且傳播的速度極快,在中心城發現第一例的病例后,短短兩個月便迅速在聯邦傳播開來。
感染病毒的最初癥狀是頭疼、發熱、肌肉劇烈酸痛,中后期便開始伴隨著不同程度的出血癥狀,高度類似于上世紀初大流行的出血熱,但是顯然,二者并不是同一個量級的東西,前者的致死性達到了可怕的43.7%,即便有幸存者,也會留下肌肉萎縮、失明等嚴重的后遺癥。
這是一種abo人類史上從未見識過的病毒,如果非要說祂有什么特性是跟別的病毒相似的話,那便是,它對s級alpha的特赦。
是的,與六年前流行的躁狂癥病毒一樣,s級alpha在這場病毒大流行中依然不受任何方面的影響。
s級alpha,儼然上帝之子,擁有著人類至高的厄運豁免權,他們再一次從這場達爾文式的生物清洗中逃脫出來,永遠站在abo人類的巔峰。
但這依舊是一場人類浩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