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定然有更好吃的浮元子,不必留在宮中了。”
宋云修悄聲跟在魏堇歆身后,也不出聲,只當是默認,神色有些落寞。
陛下說好請他吃的。
現在又趕他走。
邁入殿中,魏堇歆正要傳文鶯過來,她一回頭,就瞥見宋云修頸間紅了一片。
“宋云修”她怒聲,想著這男人真是愈發嬌弱了,只吃了那么一點花生也能變成這般。
宋云修只覺得全身都燒得很,他以為是自己凍著了,下意識搓了搓手,可陛下忽然回頭吼了他一聲,宋云修嚇得顫了下身子。
“你自己不能吃什么你不知道嗎”
宋云修這才反應過來是那一點點花生碎的緣故,可是他只吃了一點點啊。
魏堇歆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模樣就來氣,厲聲對外道“文鶯,去拿熱水過來。”
她今年大發慈悲放了太醫署的人回家,此刻那邊空著,沒人能過來。
她只在七歲那年目睹過一回宋云修因花生出紅疹的事,那回比現在不知嚴重多少,宋云修連氣都喘不上來,嚇得魏堇歆做了好幾夜的噩夢。
好在今日用得不多,唉,方才他不該見風的。
魏堇歆橫了眼宋云修,道“跟朕過來。”
宋云修只是覺得身上有些癢熱,旁的倒是沒什么,自覺做了錯事,無聲跟著魏堇歆過去。
“看見桌上的橘子了嗎”魏堇歆道。
“看見了。”宋云修小聲回答。
“吃一些。”
此時文鶯已送了熱水過來,魏堇歆接過,放在里面,又給他拉上遮擋的幕簾,道“朕就在這兒,你自己拿著擦一擦。”
宋云修一個人坐在另一側,心上忽然漫上無數委屈。
都怪孫芹,若不是孫芹打了他的浮元子,陛下怎會被吹風怎會好端端生氣他也不會這個樣子坐在這里,丟盡了顏面。
宋云修輕輕解開衣服,拿著熱水帕子往身上擦,魏堇歆一動不動站在外面聽著水聲,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那大約是十歲,她剛剛萌生了對男子身體的好奇心,身邊又只有一個宋云修,便求著宋云修脫了衣服給她看一看。
她那時不知什么男子名節,只覺得宋云修已與她定下婚約,豈不百無禁忌,便求了宋云修好久。
她不知,宋云修卻是知道的,他只是一直溫溫軟軟地拒絕,也不多說其中緣由。
后來魏堇歆與同去上學的五皇姐起了沖突,大打一架,魏堇歆飛起一腳將地方踹入荷塘,當時似乎是月君,帶著那個小娘們上未央宮來告狀,父君狠狠責罰了她一通。
魏堇歆當時滿腹委屈,把自己關在屋里大哭,她只是踹了那小娘們一個窩心腳,把她踹湖里了而已,五皇姐可是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她三四句啊
她哭得連晚膳都吃不下,是宋云修悄悄進屋來哄她,他哄了半天也沒哄好,只好在她耳邊悄聲道“歆兒若是肯吃飯,我便脫衣服給歆兒看。”
魏堇歆聽完,立馬不再哭了,盯著宋云修吃完了飯,生怕他突然反悔跑了。
魏堇歆至今都忘不了那天夜里,宋云修含羞隱忍的神情,她一時看得忘乎所以,正想伸手去摸一摸,身后就傳來一聲厲喝“魏堇歆你在干什么”
父君發現了她們,魏堇歆被罵得極慘,還要抄五十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