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槐斜眼狠狠瞪了孫芥一眼,磕頭如搗蒜,“陛下臣已知錯臣已知錯求陛下饒臣一命”
孫月槐苦不堪言,她本是滿懷信心來與陛下求她女兒之命,沒想到現在連她自己都要搭在里面
鳴鸞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孫月槐一下一下用力磕著頭,很快撞出血來。
孫芥一看,膝行兩步上前,道“臣女自知家母罪無可赦臣女愿代家母伏法求陛下開恩”
她深深拜了下去,便再未起身。
孫月槐聽得此話,表情稍變,心中暗喜,立時說了句“芥兒你這又是何苦”
魏堇歆冷眼瞧著她母女二人搭臺唱戲,倒也不至于無趣。
她悠然道“孫芥,你孝心可鑒,朕深為感動,仔細一想,你母親也是兩朝老臣,罪不至死。”
孫月槐聽著魏堇歆這話頭是要寬恕她的意思,正要謝恩,還不等她再拜下去,魏堇歆又道“你母親重疾在身,朕也不忍責罰,即日起,你便替了你母親的職位,先做著罷。”
孫月槐身形一僵,她何時重疾纏身,陛下這是要
身側,孫芥已面色平靜應下,道“臣謝陛下天恩”
“還有一事。”魏堇歆盯著她,“孫芹之事、今日之事,若朕聽到半句與宋家有關的流言,你也不必留了。”
“是”孫芥重重磕了個頭。
如此一來,孫月槐被奪職,她自己都是死罪赦免,孫芹便是理所當然替了她的死罪,孫月槐面色灰敗,腿抖得險些連鳴鸞殿的大門都要邁不出去。
孫芥在旁盡心扶著,孫月槐盯著她的眼神卻似虎狼。
文鶯見二人離去,道“孫芥往日時常被孫芹這嫡女壓上一頭,長女當得窩囊,她這下成了孫家主母,豈不是孫家人人都去巴結陛下高招,除去孫家兩人卻沒落下一點怨恨。”
魏堇歆笑了笑,算是應承了文鶯的恭維,方才因孫月槐起的怒氣也隨之一散,道“宋云修可曾出宮”
文鶯頓了頓,道“不曾,說來太傅大人似乎還沒起。”
沒起
宋云修素日沒有賴床的習慣,難不成是昨夜起疹一直沒好,愈發嚴重了不成
魏堇歆道“你去把他叫來。”
“是。”
待文鶯到了椒房殿,卻見殿前幾個伺候梳洗的宮人捧著東西還站在門外,不由道“怎么回事”
“掌事太傅不知為何,一大清早就不讓我等進去,”
文鶯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門,道“太傅,可醒著陛下請您過去。”
她敲完門等了許久,里面才傳來細弱蚊吟的聲音“我我我不方便面圣。”
從聲音中倒也聽不出什么來,文鶯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親自稟報給陛下。
“什么不肯出來”魏堇歆皺著眉,今日還有一日的休沐,他橫不能繼續待在宮里。
椒房殿距離鳴鸞殿本就不遠,說話間,魏堇歆便行至椒房殿外,她掃了眼等在外面的宮人,提聲道“宋云修把門打開”
里面窸窸窣窣了好一陣,似乎很著急,才聽著腳步聲近了,門縫一開,露出宋云修的半張臉來。
“陛下”他小聲喚著,整個身子卻藏在門后。
魏堇歆一心覺得他定是又過敏了不肯說,“朕要進去,你要攔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