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修頓時緊張起來,他并不會學女子音色說話,一開口就要露餡的。
可是屋里安靜下來,他低著頭,能感覺到屋里這兩個人都在看他。
宋云修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小聲道:“不知星燃公子可有什么才藝,展示一二也好。”
魏堇歆由衷地愉悅起來。
星燃許是第一次瞧見如此羞赧的娘子,一時也不好多說話,應了一聲便去坐著撫奏琵琶。
琵琶聲脆脆泠泠,伴著星燃清悅的嗓音唱著小調,聽在耳中極有韻味。
宋云修心想,這位星燃公子唱曲唱得這樣好,真是厲害,他琵琶彈得也好。
天下男子是不是都是這般?他記得如玉跳舞也是一絕。
他卻什么也不會。
假如陛下因為朝政煩心,他連個替陛下解悶的法子都沒有,宋云修想著,內心逐漸卑苦起來,就他這樣無趣的人,怎么敢奢望陛下會傾心于他呢?
陛下對他果然只是君臣之誼罷。
不管宋云修此刻內心如何作想,橫豎魏堇歆是認認真真聽完了星燃的唱曲,暗道這如意坊果真有兩把刷子。
一曲唱罷,星燃起身褔禮,款款道:“二位大人還有什么要奴做的?”
魏堇歆看著宋云修不語,宋云修喃喃道:“那、那再請公子跳支舞罷。”
宋云修又絞起手來,他總不能讓這位小倌今夜一直吹拉彈唱的,總要進入正題,可是陛下又不說話......
陛下是不是嫌他在這里礙事?
宋云修想起方才要房時,好像真的是他纏著陛下只要一間,陛下一定是無可奈何之下才答應下來。
宋云修驚覺自己不光什么也不會,沒有情致,還不識趣!既然都來了這種地方,陛下肯定是想放松一番的,他卻一直纏著陛下。
可萬一星燃是刺客呢?
房中星燃一舞驚鴻,宋云修卻無心再賞,陷進他內心深深的的自卑和自責之中。
“這是怎么了?”魏堇歆側目看向他。
宋云修渾身一顫,打算自己識趣些,道:“微......我身子有些不適,想自請去單獨一間房歇著。”
身子不適?
魏堇歆暗想,算日子宋云修的月事已經完了,想必不是因為這個,難道是他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魏堇歆起身道:“跟朕過來。”
宋云修不敢違背,默默跟上。
然而,陛下卻是帶他去了紗幔之后,隔著一重帷幕,隱約可見星燃跳舞的身姿,旁的卻是什么也看不清。
魏堇歆讓宋云修坐在床上,道:“脫了衣服讓朕瞧瞧。”
什么!?
宋云修驚得險些站起來,但他很快明白過來大約是陛下誤會了,于是小聲道:“微臣只是有些頭暈,大概是方才著涼了。”
他小心翼翼地撒謊。
魏堇歆倒并未懷疑,宋云修今日穿的那條裙子,是單薄了些。
而且裙子下面穿不了褲子,他一直光裸著雙腿,月事剛走,恐怕是真的涼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