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魏堇歆道:“那你脫了鞋襪,上床暖一暖罷。”
“可是......”宋云修看向外面,可是那個人還在,他在這里休息,多打擾陛下。
宋云修心中酸楚起來。
他下意識覺得這里的人會不會有些不干凈,若是惹上什么病呢?他雖生得不討喜,可至少不會損傷陛下鳳體。
他一想到他要看著或是聽著陛下和別的男子行親密之事,胸中便一陣陣地喘不過氣來。
魏堇歆掃了眼宋云修,見他面色確實不佳,便重新取了錠金子,交予一簾外的星燃,和顏悅色地道:“我這妹妹,忽然身體不適,真是抱歉。”
“大人言重了!”星燃惶恐地接過金子,心道今日的客人脾氣真好,一直笑著跟他說話,出手也這么闊綽,還是神仙模樣,不能睡上一晚,是他的遺憾了。
星燃走后,這屋里才算是真正地靜了。
魏堇歆看著桌上清釀的甜酒,薄飲一杯,才緩緩向內走去。
紅羅軟帳,暗香浮動,床上的藍衫美人淺臥,單薄的裙紗掩不住他修長白皙的雙腿。
他膚色雪白,俊美如斯,光潔的額上眉心之間,還點著一點朱砂。
魏堇歆看著他薄紅的唇,看著他兩靨生輕愁,看著他瀲滟雙眸似水,忽然覺得有些口干。
“有沒有暖和一些?”她問。
酒是甜酒,卻好似很容易醉人,一點酒氣流轉全身,讓魏堇歆全身都隱隱發起熱。
“微臣無礙。”宋云修說。
他的聲音是她最喜歡的那一種,溫柔和悅又文質彬彬。他的每一種神情、每一分儀態,都讓魏堇歆覺得如此契合她的心意。
她剛剛都沒有從宋云修身上挪開過視線。
她覺得宋云修適合極了穿這種于男子來說不成體統的衣服,好像一位憑白出現在她床上的端莊美夫,簡短的幾個字,就能勾得她心魂蕩漾。
方才馬車里太黑,她看得都不真切。
如今燈火盈盈,他的每一分俊美都展露無遺。
“背上的傷疼不疼?”魏堇歆靠近過去,輕聲詢問。
“不疼了,陛下。”
魏堇歆喜歡聽宋云修喚她陛下,他每次念這兩個字時,都念得緩慢悠長,好像寄存著無限柔情。
魏堇歆心頭攀升出一種欲.望,她想聽宋云修說話,多說一些,多說一些關于她的話。
最好,他這輩子只說與她有關的話,他這輩子,也只與她有關。
魏堇歆唇間泛起一股子淡淡的甜,她又有些貪戀方才的那杯酒。
那樣美味的甜酒,她好像不曾喝過。
“這里的酒,滋味不錯,太傅想不想嘗嘗?”魏堇歆出聲,她沒有發現她的聲音都啞了幾分。
宋云修不想飲酒,他的酒量太差了。
可是他更加不想拂逆陛下的意思,于是動了動身道:“微臣愿意一嘗。”
魏堇歆輕輕按住他的肩,裙裳太過單薄,她感覺自己好像摸撫在他的肌膚上。
“朕去給你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