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迪爾接到周正通知的時候,他剛剛指揮不對完成了一場戰斗,把一個小型的土匪兼走私窩點給剿滅了。
他命令部隊抓緊時間打掃戰場,將所有能夠被利用的物資,糧食、彈藥、藥品、以及那些給被用來貿易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留下一部分夠自己用。
然后阿迪爾會通知穿梭艇來到這里,將剩下的物資全都轉移到封魔盒里,由周正及總部再做統一的分配。
剿匪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周正把精銳的一個營撥給他,再加上他本身對這邊山區的熟悉,抓小放大,不去招惹山區里面的幾個走私大頭,而是盯著那些小股的土匪,從他們身上薅羊毛。
戰爭時代,各個勢力之間的吞并變得十分激烈,不但是大土匪會吞并小土匪,就是小土匪之間,也會互相吞并。
再加上,周正之前和阿迪爾制定計劃時,有意隱瞞他們和老安德烈他們之間的關系,這就個山區土匪們放了一個煙霧彈,讓他們認為阿迪爾只是一個新興的土匪頭子,所以他勢力的增長并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
阿迪爾有信心,再給他一個月,他就能把部隊的規模再擴大一個團。
山區土匪之間的內卷也很激烈,這里的土壤不適合耕種,放牧也是付出大于收獲,相比之下,搶劫和走私的收益還要更高。
因為戰爭,許多交通要都都由軍隊接管,搶劫的方式無以為繼,那么獲利的方式就只剩下了走私。
然而走私的買賣也是有份額的,小規模的買賣從山區里走根本賺不到多少錢,但是那些張控著黑市的大商人們只和最頂尖的那幾個土匪勢力合作。
為了搶奪走私買賣的份額,這些土匪勢力每年都會爆發大規模的沖突,流血死人更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在進入戰爭之后,大批的普通民眾因為無力承擔過高的賦稅和軍役,紛紛逃離故土,那些土匪勢力有了源源不斷的人力補充,沖突和爭斗就變得更加激烈。
然而就算每次沖突死亡的都是最底層的小兵,但走私所得利益大頭要歸兩國的大商人所有,剩下的則被土匪首領們分了,留給普通小兵的只有一頓簡簡單單的飽飯。
在這片山區里,人類社會千百年來所構建起來的道德已經蕩然無存,留存下來的只有最最露骨的暴力和剝削。
所以當阿迪爾帶著周正所說的道理,和他對軍隊的完整構建,把一個新的社會的樣子擺在這些已經絕望的人面前時,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隨這支軍隊。
盡管他們心里也清楚這些希望是那樣的渺茫,但他們依舊還是選擇了相信。
在這個殘酷的時代,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也值得人們付出生命去戰斗,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看著滿山遍野忙碌的戰士們,想著周正在通知里所說的那些話,阿迪爾忍不住有些擔憂,他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黨內生活,周正所說的情況讓他想起了國際縱隊內部因為路線問題而產生矛盾的情況。
“出事了?”在阿迪爾思考的時候,一個渾身上下透露著古板的氣息軍官走了過來。
威廉姆·阿斯羅納,曾經擔任過德國參謀總部的參謀,因為對小胡子那種瘋狂的發展道路并不同意,因此33年德國國會縱火案之后,他就被黨衛軍按上一個“疑似通共”的罪名,被從參謀總部趕了出來。
德軍進攻蘇聯之后,民眾的民族主義情緒進一步高漲,他這個“疑似通共”的前軍官在柏林可以說是無立錐之地,只能離開德國前往奧地利擔任一個富商朋友的顧問,幫他指點一些灰色生意上面的事情,借此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