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中,那抹黑衣身影站在原地未動分毫。
瞬息之間,只見男子發絲無風自動,衣袂翻飛,骨節分明的右手兩指輕巧地接住飛刀的同時,左手隨手一拋,酒壺拋進被推開的小二懷里。
刺目的光影驟然消散。
閻攸寧瞧著飛刀的目光仿佛看著一個美人,有些入迷。
有人不禁驚呼出聲。
閻攸寧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不錯。”
來到修界后,他看過的法寶不勝枚舉,如今能入法眼的已不多。這飛刀就如中描寫的一樣,瞧著普通,但只要有澎湃法力,便能夠展現極致美麗,讓人臨死前被“蝴蝶”般的閃光吞噬成骸骨的招式。
其實仔細一看,也能發現刀柄正反面各自鐫刻著精細紋路陣法,而如果合起來,便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翅膀。
可惜,這法寶碰上的他。
少女詫異地瞪大杏眼,雙手再度施法,欲繼續操控飛刀,然而,飛刀卻依舊牢牢被中年人固定在指尖,根本不聽她使喚。
不……
從還能感受到與蠱蝶刀的聯系來說,與其說是不聽使喚,不如說,是因為對方過于強大而遏制住了她控制蠱蝶刀的法力。
穆曉霜前不久已踏入結丹后期,在整個婆海剎的普通教眾中已經可以橫行霸道。萬萬沒想到,這么快就在外人手中吃癟。
穆曉霜不甘心,不斷運行法力,憋得臉龐通紅。
飛刀裹挾的澎湃法力被遏制,不斷在閻攸寧指尖顫動,怎么都無法回應其主人的驅使。
“不可能!絕不可能!”穆曉霜狠狠跺腳,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是何人?!在婆海剎如此猖狂,是想被大卸八塊嗎?!”
誰都知道婆海剎魔主出了名的護短,如果有人想在婆海剎鬧事,就算起因再有理,也都沒好果子吃。
閻攸寧悠閑地把玩手中的飛刀,反問道:“婆海剎城此次城門大開,不就是為廣迎散修嗎?在下不過是說了兩句話,就要甘愿被人欺負?這位姑娘,婆海剎雖是魔教,也不能這般不講理吧?”
魔教哪有講理的!其余人只覺中年人說的就是笑話。
“你……”
穆曉霜剛吐出一個字,一條銀色繩索從敞開的雅間內飛出,伴隨著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青年三十歲的樣貌,身量頎長,和閻攸寧差不多高,五官端正,沒有婆海剎中人常有的邪氣,反而看著有幾分正氣。
此人驀地閃現在閻攸寧身前,淺灰色眼睛略帶不快與反感,手中拿著繩索的一端,另一端已然纏繞在閻攸寧身上。
閻攸寧低頭看了看緊緊纏在身上的繩索,這法寶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緊繃至移位,身上也像是沒力氣了一般,他坐到身后的椅子,泰然處之,抬頭看向前方居高臨下的青年。
與此同時,飛刀從閻攸寧手中墜落。
“叮當”一聲。
還未落地的飛刀便被少女控制著,瞬間回到她手中。
四周修士一看到登場的青年出現,反應快的教眾立刻雙手搭在身前,恭敬地站好,反應慢甚至是不知道對方是何人的一臉疑惑,直到有人悄聲道:“這是魔主的兩大護法之一,衡護法。”
于是趕緊做恭敬狀。
其余散修也都獨善其身,減少存在感。
一時間,客棧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