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的眼神同樣帶著探究。
閻攸寧沉穩如故,他每次易容后他都會換一種聲線。好比之前的上官恒,都是低沉的聲音,但與他本聲亦有區別。
說起來易容次數多了,總會出現相似的情況。
池醉合上嘴,似乎并不打算再說話,身上的寒意重的讓人越發退避三舍。
成長為青年的氣質和十二年前大相徑庭。
當年,望著閻攸寧時琥珀色的眼睛干凈明澈,膽怯的時候好似小貓不敢探出指甲,輕輕撓著人的爪子,只叫人覺得可愛得很。
現在嘛,卻是一副讓人望而生畏的姿態。
當然,這是對他人而言。
閻攸寧猶如看見一個陌生人,看了幾眼后就低頭研究起身上的繩索。
四周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穆曉霜終于回過神,躍躍欲試道:“在這里殺了他,如何?”緊接著,她又手指抵唇,杏眸微閃,目光從繩索轉移到衡敘身上,臉上閃現邪氣的笑容,“敘哥哥,我記得,你的捆仙索可不僅僅能困住一個人,我們慢慢折磨他吧!”
“曉霜,別胡鬧。池護法也在這里,如何處置這人,怎容你說了算。池護法,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人呢?”衡敘問道。
穆曉霜連忙期待地看向池醉。
眾人屏息以待,池醉將中年人從頭掃到腳,終于出了聲:“你說,婆海剎雖是魔教,也不能這般不講理,是嗎?”
清冷通透的嗓音回蕩在客棧內,令人不覺仔細傾聽。
閻攸寧仍舊低著頭研究中,慢悠悠回道:“是啊。”
“錯了,婆海剎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池醉一揮袖,一邊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一邊道:“衡護法,把此人關入地牢,走。”
一件紅色白毛斗篷陡然出現在池醉手里,被他隨手披在身上,給帶子打上一個結。熱烈的紅色越發襯得他臉色蒼白,亦添了幾分灼灼其華。
“池護法,等等我!”
穆曉霜追上去的同時又回頭對衡敘道:“敘哥哥,記得給我用你的捆仙索好好教訓教訓這討厭的家伙。”
說完便猶如一只蝴蝶般飛了出去。
衡敘一手牽著繩索,用力一拉中年人。
中年人卻像是屁股黏在板凳上一把,動也不動。于是,衡敘動用了捆仙索的另一種攻擊方式。
只見中年人臉色忽然變白,汗如雨下,有些震驚抬起頭后,控制不住地站起身,隨后隨著衡敘扯動,晃晃悠悠跟在衡敘身后走出客棧。
閻攸寧踉蹌地跟在衡敘身后,心想這繩子確實不錯,可惜又是個認主之物。
但這次卻不是毫無辦法。閻攸寧很是興奮。
衡敘在原著中出場不多,結局是葬身三昧真火,死無全尸,他的法寶自然也不能幸免。而在原著里,對捆仙索這件寶物僅有兩三筆墨,介紹過這繩索雖是地階上品,但只要找到提升品階的相應法寶,提升到天階都不是問題。
捆仙索除了可困住一人外,其中蘊含的攻擊強度,能夠直接折磨靈與肉,讓人痛不欲生。
衡敘目前沒有下死手,蟬霓繡骨羽衣又徹底護著閻攸寧,所以他需要額頭逼出點汗,裝作虛弱快要倒下的樣子。
這么多年都沒有虛弱過,還真有點難度。
幾個散修見到被中年人被如此對待,臉色有些不太好,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然后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