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傻愣愣地要走,閻攸寧又喊住他,把另外一樣東西拋到他懷里,笑著道:“加進去。”
不言而明,肯定是珍貴的天材地寶。
當下,閻攸寧一副必須說出實情的霸道樣:“說吧。”
池醉以為自己能夠堅定的守住城墻,未曾想,閻攸寧展露出關懷便讓他潰不成軍,心中苦澀難忍,面上依舊淡漠如初:“有什么可說的,不過是換了種更快的修行功法,可將吸收的冰屬性靈力轉化成我可用水屬性靈力,且因為是冰屬性轉換的,能夠完全壓制我的火靈根屬性,方才一接觸到攻擊,我發現可吸收轉為己用,便如此而為罷了。”
縱使池醉不愿多說,只是模棱兩可的描述,但閻攸寧看過原著,卻知道這功法是巫祺然,也就是婆海剎魔主修行的。
巫祺然同樣是單系水靈根,當年因為修行了“冰巽水冥功”,比單純吸收靈氣還要事半功倍,婆海剎于他相當于一個寶地,而此時他正在閉關的寒冰域,其中的冰靈力更是多次讓他更上一層樓。
閻攸寧沒想到巫祺然居然將那功法都教給了池醉。
“池醉,你這是吃百家飯修行嗎?”閻攸寧氣笑了,“冰巽水冥功”雖比“相克功法”正常些,但說到底都是走的偏門。
當年送池醉兩本秘籍,看來真被舍棄了。
就像是賭氣一般,琥珀色的眼眸坦蕩蕩地回視,池醉道:“我以前就說,我想變得更強。您從前不愿教我,我自己找到了辦法而已。”
閻攸寧看著池醉逐漸恢復過來的臉色,松開池醉的手臂,平靜道:“隨你吧。”
……倒是他多管閑事了。
池醉的手臂僵硬了一瞬,并不意外的三字卻莫名扯住得他心口酸澀,讓人生出閻攸寧這下真的離他很遠的感覺。
可,本應如此。
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否則當年閻攸寧為何舍棄的那般輕而易舉,只有他將一切都當了真,入了心,真以為找到了值得珍視的情誼。
池醉挺直腰背,長身玉立,任誰也看不出先前虛弱的樣子,神色堅毅:“師父,您當初說我一人修行足矣,而如今這修行路,我走得無怨無悔。”
沒必要解釋,卻又忍不住說些什么。
“如此便好。”閻攸寧平息怒火,反正冰魄銀草也快到手,他又在生什么氣。
和這便宜徒弟五年四個月的情誼,短暫得不過是修行路上的過眼云煙。
說到底,人都是為自己而活,也該為自己而活,后不后悔亦是自己選的路。
閻攸寧對穆曉霜招了招手:“過來。”
穆曉霜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哪還有初見時小魔女的囂張樣子。
她見池醉仍舊是冷若冰霜臉,又扭頭看向閻攸寧,茫然問道:“左丘前輩,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閻攸寧笑了笑,篤定地指了指東南方。
極寒界靈識倉皇逃離,卻是留下了氣息,被閻攸寧發現該往哪里尋找冰魄銀草了。
池醉靈力損失大半,幸而有紅錦斗篷護身不受寒氣侵擾,穆曉霜卻是越走越哆嗦,到最后還是閻攸寧護著她,才能活著走到一片雪松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