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霜對于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心態暗自氣惱。
說起來,閻攸寧最近都沒有以左丘珩的身份出入婆海剎,長老們這時卻提起他,定是魔主問起了最近前來婆海剎的閑雜人等,怎么想都不會善了。
穆曉霜并不擔心中年男人,她怕的是池醉會受其師父的牽連。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閻攸寧拍了拍穆曉霜的腦袋,池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又挪開了視線。
閻攸寧的手被穆曉霜打掉,他伸了個懶腰,不以為意道:“無事,不過是見見巫祺然罷了,上次我不是陪你見過他嗎?”
“這怎么能一樣!”穆曉霜瞪圓了杏眼,“前輩您是厲害,但池護法他……”
閻攸寧攬過池醉的肩膀,池醉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僵硬,他順手捏了捏對方的肩膀,讓他放松點,打斷穆曉霜的話:“阿醉是我唯一的弟子,我怎會讓他出事,放心吧。”
巫祺然順利出關,且修為提升至煉虛后期的事傳遍修界,一個月從合體大圓滿跨入煉虛前期直至后期,在修界史無前例,就算是曾經有過一騎絕塵的天才也從沒有這么快速的增長過修為。
閻攸寧自覺只有見過巫祺然后,才能知道對方真正的底細。
由于他和池醉的出現,蝴蝶的翅膀不知掀起了怎樣的風暴,巫祺然又是否還是原著里能被殺死的工具人,卻是未知。
不過是手臂和身側的接觸,池醉卻覺得仿佛被閻攸寧擁在懷里,背上冒出一股熱度,心臟鼓動,面上鎮靜自若的離了閻攸寧,實則逃也似地先行走向涼亭,淡淡道:“魔主既要來此,我自當迎接。”又扭頭看向穆曉霜,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你要留下嗎?”
穆曉霜有種池醉有些不快的感覺,但一想到魔主來此是懷疑池醉的意思,這份不快又有了理由,她知道無法改變池醉決定的事,跺了一下腳,跟上道:“反正整個婆海剎都知道我最常待的地方是這里。”
閻攸寧輕笑一聲,走在最后。
自從明白心意后,池醉鮮少有機會和閻攸寧聊修行之外的事,他看了眼自覺坐到美人塌上的穆曉霜,微不可查地輕吐一口氣,又轉向款款而來的閻攸寧:“師父,喝茶么?”
“喝你上次說與我聽的什么茶來著?”閻攸寧坐到一旁的蒲團上,姿態隨意地盤腿坐著,手肘撐著大腿,以手支頷,腦袋微微歪著,毫無道士的仙風道骨,只有恣意不羈。
“虞紹煙云。”池醉說著拿出相應器具。
“我也要喝!”穆曉霜撐著臉頰,直勾勾地盯著池醉,“池護法你閉關期間,我十分想念你泡的茶。”
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是想池醉的茶,分明是想池醉的人。
閻攸寧看在眼里,先前并不覺得有什么,此刻卻有點微妙的感覺。
眼前一身白衣紅袍的青年皮膚白皙,容貌綺麗,姿態端正又松弛,一道道工序在修長見骨的手中呈現,一舉一動皆是從容又優美。
池醉似乎是注意到閻攸寧的視線,偶爾抬眼,朝著閻攸寧而來的目光,不似對待旁人的冰寒徹骨,仿若冰雪融化,帶著一種春暖花開時節的剎那芳華。
敞亮猶如一幅美好至極的畫卷。
一剎那,閻攸寧竟然生出了些許獨占的念頭。
“池護法,你這次閉關有突破嗎?”穆曉霜問道。
“并無。”池醉言簡意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