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除了些微的感動之余更多的是惱怒,惱怒池醉只要一陷入情感里,就將自己放低到塵埃中去。
閻攸寧氣笑了,問道:“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隨后頃身,伸手狠狠扯了扯池醉白皙到能看到皮膚纖細血管的臉頰。
掐得紅了,池醉依舊任他作為,眼神里的惶恐一閃而逝,立即改口道:“師父,我錯了。”
“你把我想成是什么樣的人了?一個廢物?世人的謾罵與我何干,他們罵我的還少嗎?我真想看看你腦子里在想什么。”閻攸寧改用食指戳了戳池醉的額頭。
池醉腦袋后仰,雙唇微微抿起來,頗為委屈,但閻攸寧郎心似鐵,不達目的不罷休,繼續言辭鑿鑿:“我讓你教我情愛是什么,你卻這般看輕自己,不顧一切討好我,這樣卑微的愛,不要也罷。”
閻攸寧剛松開手,還未來得及收回,池醉生怕他逃了似的,倉皇失措地抓住了他的手。
桌上的茶盞被長袖掃到,打翻后滾落到地上,矮桌上濕了一片,沾濕了袖口,池醉卻無心在意。
“我不該如此,師父,是你說的,你愿意接受我,我還什么都未教過你,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池醉神情凝肅,甚至可以說透著隱約的兇狠。
池醉的雙手有些冰涼,緊緊地包裹住閻攸寧的手,一點都不愿放開,聲音亦是隱隱顫抖,顯示著內心的強烈不安。
若只看池醉當下的表情,還真看不出那份惶恐,反倒是咬著下唇,咬出鮮血也不在意的樣子,是閻攸寧從未看過的決絕模樣。
似乎只要閻攸寧一有離開的想法,就算是同歸于盡,池醉也要將他留在這里。
閻攸寧靜默地看著有些不對勁的池醉。
片刻后,“哐當”一聲,池醉松開一只手,一掃長袖,矮桌和上面精貴的茶器全部被掀翻到地上,然后池醉將閻攸寧的人往前狠狠一帶,整個人徹底撞進閻攸寧懷里。
池醉把自己深陷在閻攸寧懷里,仿佛要將彼此融為一體般,狠狠地箍著閻攸寧的腰,聲音悶悶地傳來,忐忑中又夾雜著瘋狂:“師父,我想這樣很久了。”
閻攸寧一動不動,片刻的靜默后,輕聲問道:“還有呢?”
池醉緩緩抬頭,仰著臉,眼中映出閻攸寧的臉容,滿滿的情誼不加掩飾,他盯著閻攸寧紅潤的薄唇,將早就想做的事化作了行動。
閉上眼,一口咬了上去。
溫熱肌膚接觸的瞬間讓池醉顫了顫,閻攸寧的一呼一吸間,呼出的氣息傳遞到池醉的臉龐上,連帶著心口仿佛都被燒灼起來,讓他再也無法自制。
醇厚的茶香裹挾著血的味道沁入閻攸寧的口中,唇畔被池醉的牙齒又咬又扯,每一下似乎都想下重口,最后又因為不舍,變成不輕不重的啃咬。
禁錮住閻攸寧腰間的手改成緊抓他的衣服,眼前青年眼眸緊閉,眼睫顫動,彰顯他的緊張無措,輕吻在不得章法中逐漸變得焦躁,閻攸寧張開嘴巴之際,柔軟濕潤的舌尖探進來。
閻攸寧眼眸微深,終究無法再忍下去,一把扣住池醉的后腦,唇齒相依,加深了這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這一次的親吻,讓池醉神魂顛倒,一發不可收拾。
閻攸寧睜著眼,看著懷里張牙舞爪發怒小貓一樣的青年仍舊不知收斂,臉色染上紅暈,耳朵更是紅得滴血,卻和閻攸寧互不相讓,閻攸寧攻城略地,對方也如法炮制,吻得像是一場角逐勝負的戰斗。
兩人發絲糾纏,閻攸寧的手掌寬大且手指修長,放在池醉后腦勺上的指尖甚至能碰到池醉的耳朵,悄無聲息地揉捏了幾下池醉的耳垂,隨后緩緩下移,摩挲著池醉側脖頸處細膩的皮膚,感覺到掌下肌膚的戰栗。
閻攸寧另一只手捧著池醉的臉,不斷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