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也沒在意為什么是夏漾回答她,以為是顧充他們說的。
“齊……齊言洲呢?”夏漾問她。
“也要晚點。”秦卿說著,看了眼在一邊應該是在認真和女朋友發消息的顧充,直起身靠過去問夏漾,“漾漾,言洲哥這些年,是不是特別累啊?我看他好像經常熬夜的樣子。”
夏漾往嘴邊送草莓汁的吸管晃了下,眼睫沒眨,看著她說:“……應該,是的吧。”
累到你說他應該是不行的那種程度。
“哎你跟我說說……”秦卿還想纏著夏漾再深入探討一下,這些年齊言洲都是怎么過的,眼前就籠下來一個黑影。
烏木混著煙草氣味的西裝外套,準確無誤地扔到了……夏漾穿著牛仔熱褲的腿上。
秦卿抬眼,看見秦灼:“……?”
“不冷?”秦灼語氣欠奉地問夏漾。
夏漾撇撇嘴,卻也沒把衣服拿開。
“……?”秦卿瞇了瞇眼睛,視線來回上下在倆人臉上逡巡。
又看著秦灼大喇喇地貼著夏漾坐了下去,震驚地連跟在秦灼身后一起進來的齊言洲都選擇性屏蔽了。
“不是,等會兒。”秦卿瞪大了眼睛看著倆人,“你們……你們……”
夏漾一愣:“你……你這也不記得了?”
秦卿憋著口氣,有種自家苗圃里水靈靈小白菜被人拱掉了的失落感。
這種失落感最好的發泄對象,就是那個此刻小、人、得、志敲了根煙準備點的男人!
“你居然被我哥這個狗東西糟蹋了?!!”秦卿抬手對著秦灼指指點點。
夏漾:“……”
“……”秦灼點煙的手一頓,睨她,涼涼道,“你知道這個房間里什么東西有四條腿,但是不會呼吸嗎?”
“……”秦卿嘴硬,“茶幾!”
“呵,”秦灼冷笑一聲,打火石劃亮火機,“被我打死的妹妹。”
“……”夏漾拐了他一胳膊肘,讓他閉嘴。
“什么什么?什么狗東西要打我們妹妹?!”魏詮墊后,聽了半耳朵地嚷嚷,“這里的男人哪個不是狗東西?!”
明明這三個男的才都是狗得可以,偏偏他這個老實人跟他們是兄弟,硬是被歸成了同類:一中四狗。
服務生拿上一早醒著的羅曼尼康帝,魏詮仿佛還聽見什么什么糟蹋,邊坐邊說:“兩個妹妹喝這個,別被這幾個狗男人糟蹋了好酒。”
舌尖抵著唇角壓了壓笑意,齊言洲坐到她身邊,無聲揉了揉她發頂。
秦卿出了口氣,依舊處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化這個消息。
她最好的朋友,被她哥這個狗男人,糟蹋了。
靠著沙發緩了好一會兒,齊言洲遞到她手里的西柚汁都無意識喝了半杯,秦卿才回神。
“我明白了,”秦卿一本正經,信誓旦旦地點頭篤定道,“我在乎的人,就會忘記他們的一些事情。”
對,一定是這樣。
魏詮來勁了,開始纏著她問高中時候的事情:“那你還記得我幫你揍隔壁職高,追你那校霸的事兒嗎……”
齊言洲眼梢挑了挑,視線瞥過去。
主動又自覺地,把自己歸類進“在乎的人”這個范疇里。
被魏詮纏著憶往昔的秦卿,說得有點兒口渴,又記得魏詮叫她和夏漾喝那個葡萄酒,手下意識地伸了過去。
結果,卻被人狠狠拍了下。
秦卿:“??”
“你,”秦灼抬手點了點她,又偏下巴指了指夏漾,“還有她。你倆幾斤幾兩,心里都沒點數?”
一個個喝一杯就能傻樂著幫人數錢的量,還要喝酒。
“我都多大了你還要管我?!”秦卿不服氣道。
秦灼點點茶幾:四條腿,不會呼吸。
“……不喝就不喝!”秦卿惡狠狠地端起西柚汁。
魏詮樂得不行,胳膊肘拐了拐顧充,完全不經大腦地說:“顧狗你還記不記得,卿卿小時候可好玩兒了。我和你趁秦狗不在,偷偷給她喂了兩口啤酒,結果小姑娘跟吃了哆啦a夢里的真心話藥丸一樣,問什么答什么,老實得像個小傻子哈哈哈……”
顧充挑眉抬抬手,表示絕對、絕對跟自己無關。
秦卿眼皮半耷,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