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不自覺地開心,嘴角都翹了起來。
啊呀!這種正經時候,不要這么不正經呀!
可還是好想笑哦。秦卿忍不住,眼梢微挑的狐貍眼都彎成了新月的形狀。
“那、那行呀,我們走吧。”秦卿彎眼說完,興沖沖地轉身,拉著他手腕往前走。
長馬尾發梢無意掃到了齊言洲的脖頸。
他襯衫領扣未系,那束頭發跟鉆了進去似的,撓得頸側皮膚極癢。
齊言洲沒忍住,偏了偏下頜,抬手,掌心蹭了下脖頸。
秦卿感受到他微頓的腳步,下意識停住,偏頭看過去:“怎么了?”
齊言洲垂眼。
小姑娘仰臉看著他,臉小得巴掌大。
今天脂粉未施,皮膚依舊細膩瓷白。卷翹的長睫尖上綴著晨陽的淡金色光斑。
這光點又落進眼里,倏忽發亮。
不光頸側發癢,齊言洲覺得他心尖都被這睫毛尖搔得心跳失序。
于是下意識說:“你今天……”
秦卿微頓,看他輕怔的神態,眨眨眼彎起唇,忍不住生出點期待起來。
啊呀,要夸我就說嘛,不用不好意思的呀。
雖然我從小到大都被人夸好看,我自己也知道我好看,但你要多說兩句,我也沒意見的呀!
也不知道是睡太少大腦缺氧,還是他本質嘴毒。
或者是剛剛遠遠看見那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和她搭訕,讓人聯想起“我高中就有個暗戀對象”。
這一刻,腦子跟被酸泡過一樣,有點兒混沌。
齊言洲抬抬眉眼,輕描淡寫地繼續說:“怎么有點矮。”
秦卿:“……?”
秦卿:“??!”
哈??!這男的小嘴抹敵敵畏了??
她不就是今天沒穿高跟鞋嗎?!她165的凈身高也不算很矮了好吧??
哇哦,你這個男人長得高好了不起喲!
“呵,”秦卿冷笑一聲,唇線拉直,挑釁似的抬了抬一側眉眼,“怎么,你帶我去吃自助餐,還能半價唄?”
齊言洲:“…………”
-
這幾棟建于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小洋樓,處處透著復古的迷人氣質。
清水紅磚,橘瓦坡頂,屋頂上的老虎窗正開著。
齊言洲摁下鐵柵欄外的門鈴。
數秒鐘后,門鎖自動開了。
“走吧,”齊言洲說,“錢老不喜歡他在家的時候有人,沒有住家阿姨。自己進去就行了。”
秦卿挑眉,點點頭。
看來齊言洲還真是熟門熟路。
院子里種了大片四季薔薇,花蕾錯落開著,很漂亮。只在角落里,縮了小小一盆……好像是小青菜的東西。
秦卿有點想笑。早年間,她也聽聞過這位老教授的趣聞軼事。
錢信柏當年插過隊,后來回了洛城,還改不了養小菜的習慣,把這小洋樓里能見到土的地方,通通種上了綠葉菜。
同他已故夫人喜歡的陽春白雪的調調,截然相反。
倆人沒少因為這個吵嘴,最后錢信柏一氣之下,連夜拔光了院子里的小菜,還撂下狠話:以后你想吃口新鮮的,求我種,我也絕不會再動一根手指頭!
轉頭第二天,就埋了一院子夫人喜歡的薔薇種子。
……
大約在喜歡的人面前,妥協也是種樂趣吧。
秦卿忍不住偷偷抬睫,看向齊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