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燈光下,齊言洲吃得不快,慢條斯理地把面條往嘴里送,認真咀嚼后,抬了抬眉眼。
秦卿一下緊張。
“居然……”齊言洲輕笑,“還不錯。”
秦卿:“??”什么叫“居然”還不錯!所以你一開始肯定也覺得不會好吃是!不!是?!
“那我也嘗嘗。”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吃的呢,所以只是賣相不好但味道可以?
秦卿拿起筷子伸過去的手卻被齊言洲擋住。
“?”
他眼梢輕輕挑起:“光喝一杯飲料還不夠?”
“啊?”秦卿略懵。
齊言洲卻傾身靠過去,像是還有旁人在一樣,壓低音量問她:“這么喜歡和哥哥吃一碗啊?”
“……?”腦子里瞬間浮現可樂吸管間接接吻的一幕。
秦卿看著這個男人能把吃一碗說成睡一床的語氣,默默咽了一口,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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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齊言洲吃完,秦卿也不知道真的是她天賦異稟,還是齊言洲不好吃也硬說好吃。
可是看他表情,又真的分辨不出來。
況且,就憑他這張嘴,為什么要說好話給她聽?
秦卿琢磨著捧出蛋糕,點上蠟燭讓他許愿。
他目光越過燭火落到她身上,緩聲道:“希望明年,我們卿卿也能這樣陪哥哥過生日。”
秦卿輕怔,心跳像在這唯一的光源處,被他溫情又藏著晦澀難明的目光攫住。
“還有兩個不要說出來啊,”秦卿撇開眼說,“說出來就沒那么靈了。”
秦卿越說越小聲,心臟悶悶的。自然也沒看見齊言洲投向她的目光,只聽他淡“嗯”了聲,隨后這一抔光里,只剩片刻沉默。
直到蠟燭被吹滅。
眼前突然沒了光,秦卿坐在黑暗里有些適應不過來,倒聽見齊言洲非常自如地起身去開燈。
趁他回來之前,秦卿趕緊又解開一顆扣子。
齊言洲回來,看見她微敞的領口,不動聲色地問:“累了吧?上樓洗澡?”
他這話說得沒有一點曖昧。
“言洲哥,”秦卿眼巴巴地看著他,“你也不問我要生日禮物嗎?”
齊言洲卻突然笑起來,眼尾揚了下:“那我這不是欺負小孩兒?合適嗎?”
秦卿微愣,抬睫想了想這似曾相識的臺詞。
才記起這還是初中時候秦灼生日,他們幾個人一塊兒吃飯,齊言洲他們三個男的都送了禮物,輪到她的時候,她一本正經地質問秦灼:“哥哥,你這是欺負小孩嗎?你覺得合適嗎?為什么我也要送你禮物?我不是你妹妹不是你家人了嗎?”
問得秦灼無語舉手投降,示意她閉嘴吃飯。
“……啊,”秦卿低頭撓撓臉,忍不住揚唇,小聲嘀咕,“你跟他又不一樣。”
“嗯?”齊言洲像是沒聽清,環著她椅背稍彎身,附耳過來。
“沒什么沒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想好了要好好表現,但他的氣息湊近,秦卿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對了言洲哥,”于是她趕緊一氣呵成,伸手在鎖骨那兒撓了兩下,把項鏈拿出來,抬眼看他,“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但是我放禮物的時候……發現這條項鏈了。”
搭住椅背的指節收緊,齊言洲心跳一重。
“我看這個,”秦卿捏著主石,抿了抿唇,“和我姓氏縮寫很像,應該是我的吧?”
齊言洲彎唇,好笑地問她:“這個家里,什么不是你的?”
秦卿笑:“我就想和你說,雖然……雖然不記得你什么時候送我的了,但是它很漂亮,我也很喜歡。”
垂在身側的指節蜷起來,又松開,齊言洲抬手,喉間淡“嗯”,揉了揉她發心:“喜歡就好。”
秦卿彎唇,點了點頭。又很寶貝地把項鏈藏進領口。
只是垂眼時,心底無端的無措又涌了上來。
齊言洲說這個家里什么都是她的。可只要他回想起來,可能……這個家里就什么都不會是她的。
包括她身前站著的這個男人。
齊言洲看著長睫在她眼下攏起的暗影,心臟也像被陰翳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