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施雨沉默,盯著被倆人護在身后的秦卿。突然笑了聲,低聲說:“還真是到哪兒都有那么多人護著你。”
窮寇莫追,秦卿不想和她多說什么,對倆人道:“走吧。”
“等一下。”蔣施雨出聲,嘲諷道,“拜你們夫妻倆所賜,我馬上就不在洛城了,這本日記,就當我送你最后的禮物。”
說完,也不等秦卿應聲,就把筆記本塞進了范棠手里,轉身離開。
“……?”范棠郁悶地看著手里下意識接過來的筆記本,重點偏地問秦卿,“你跟那個上陣殺敵要戴面具的閃婚了?”
“……”秦卿眼皮一耷,有些無奈地瞥向她手里的東西,輕呼了口氣,“給我吧。”
幾個同事還準備續攤,秦卿說下回她請,今天還有點事先回去。
坐上車后座安靜下來,秦卿看著那本筆記本,又想起蔣施雨說的那些話。
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開始從心底信任一個人,聽著那些從前一定會炸毛的話,反倒挺平靜的。
雖然她并不想看別人的日記,但有些問題總要面對解決。
秦卿垂睫,隨手翻了兩頁,看清了昏暗光線下筆記本上的內容,沒多大表情就闔上了。
然后對司機說了處私人會所的名字:“先別回家了,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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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包廂。
傳杯換盞間,眾人不時把話題拋向今晚的主角。
齊言洲應付自如,接到秦卿電話時,飯局正過半。
手里酒杯擱回桌面,齊言洲淡笑:“抱歉,接個電話。”
包間里熱絡的氣氛瞬間靜下不少。
“你,現在立刻馬上下樓。”小姑娘在電話那頭嬌氣又不講理地要求他。
齊言洲眼梢微挑。
非但沒覺得不高興,反倒有點……說不上來的怡悅。
在眾人注目下起身,他電話未掛斷,笑道:“失陪片刻。”
又對她說:“馬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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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以為齊言洲至少會在電話里先問問她“有什么事”。
結果連她都沒反應過來,她的無理要求就已經被滿足了。
掛了電話,秦卿眼巴巴地看向車窗外。
直到遠遠瞧見齊言洲由服務生陪著走過來,她搖下車窗,看見他連外套都沒穿,不滿道:“你不冷啊?”
齊言洲無聲笑,隔著車門,抬手捏了捏她臉。
他指腹有些燙人,車外冷風灌進來,對比過于明顯,秦卿下意識縮了縮肩,嘟囔道:“我冷。”
司機開了后坐車門,讓齊言洲上車,非常有眼色地把空間留給小夫妻倆。
暖氣重新蔓開來,秦卿聞見他身上混雜了淡淡酒氣的沉香味,無端讓方寸間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秦卿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沒忘記來這兒的目的。
“你不問問我找你什么事?”她雙手抱臂挺直肩背坐著,目視前方并不看他。
齊言洲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唇角輕勾,語氣極不正經地反問她:“沒事就不能找我了嗎?”
秦卿:“……?”
你這個男人!!能不能正經一點!你就那么喜歡在車里調.情嗎?!禽!獸!
秦卿硬逼自己端起氣勢,偏頭瞥了眼擱在倆人中間的筆記本,滿是質問的語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高一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
說完,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努力讓自己看上不去不是來拈酸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