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王憷!”
楚紅玉壓著聲音恨恨說道:“到了法國以后別的沒學會,撒謊倒是一套一套的,這就是你的教練,還真挺年輕呢!”
一聽老娘陰陽怪氣的語氣,王憷就知道壞了。
走走路“哎呦”一聲蹲下,楚紅玉看皮亞尼奇和王建軍回頭,瞪了王憷一眼馬上閉口不言。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
“多大人了,就不能小心點?萬一受傷了可要錯過決賽的。”老王又開始了。
“行,行,我錯了,下次注意!”
王憷笑嘻嘻的擺手起身。
“那孩子怎么回事,腦袋上面一馬平川非得剃個光頭。”
楚紅玉沒有繼續糾纏,主動換了話題,要不她兒子還得“崴腳”,有皮亞尼奇這個外人在,今天想教育王憷是沒機會了。
“這就是個人愛好,光頭有什么奇怪的,咱們那邊不也有不少?”
“問題是光頭不配他這個腦型,這孩子啥審美啊,要是不留點頭發把頭頂遮住找對象都費勁,再說哪有幾個好人頂著大光頭的?”
前些年國內流行中長發,頹廢不羈的搖滾青年范,再后來什么三七分或者鍋蓋頭,港片和春晚上的明星總是能引領一波潮流,進入新千年以后貝克漢姆在世界杯上的發型也有人嘗試,不管怎么樣,反正光頭還真沒多少人留。
除了有脫發問題的,光頭基本都是剛放出來沒多久,進去的時候免費給剃的。
可皮亞尼奇這個光頭說到底還是王憷的鍋,他趕緊交代:“您可別盯著他腦袋看,這是個人愛好,光頭又不犯法。”
“我還用你教?就是覺得這光頭也太難看了。”
楚紅玉嘟囔道。
吃飯的時候,楚紅玉第一次感受到了王憷在梅斯的人氣。
她去結賬,餐館老板死活不收錢,指著王憷連連擺手:“不要錢,今天我請客,告訴阿萊一定要好好踢球!”
回到酒店以后,楚紅玉還在想這個事,用胳膊肘給了躺在邊上的王建軍一下:“你說,今天吃飯人家為啥不要錢?”
“還能因為啥,王憷現在出息了!”
王建軍偷偷揉著胳膊說道。
“就踢球就有這么大面子?”
楚紅玉平時不看球,當然不能理解球迷文化,王建軍把枕頭墊到身后:“你可以把梅斯這座城市當成一個國家,王憷他們梅斯隊就是國家隊,這個國家隊已經很多年沒有像樣的冠軍了,你想想,要是咱們國家隊進了世界杯決賽,球員得有什么待遇?”
“所以王憷現在就像02年那屆球員一樣?”
“呵,他們算個屁,進了小組賽一場沒贏,一球沒進……”看到楚紅玉眼神不善,老王咳嗽一下:“反正王憷對于梅斯本地居民比那屆球員還厲害,這個沒辦法直觀的說,畢竟我們足球不行,他在梅斯市的地位,差不多就是我們體操王子和跳水皇后那些體育名人加到一起那樣,足球的影響力比那些項目大多了。”
“嚯,這樣啊……”
楚紅玉語氣沒有多興奮,反而透著惆悵,做母親的兒子有出息她當然高興,別人家的孩子16歲還在母親懷里撒嬌,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讓楚紅玉感覺她做母親有點失敗。
老王也有這種感覺,才不到半年時間,王憷躥升的速度像坐了火箭一樣,第一份職業合同才沒簽下多久,梅斯隊就迫不及待給王憷換了合同,這樣下去他都不以后應該以什么立場教育王憷了,在兒子面前他真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兩人起了大早,雖然法國杯決賽晚上8點多才開始。
“咱們先坐火車去巴黎,然后換公交車是不是?”
楚紅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