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微頓了微,隨即又開口了,語氣帶著微微的沉。
“不管怎么說,我總是慕晚的親生母親。”
“只要慕晚還在慕氏,我就有立場說這句話。”
不管何時何地,血緣關系始終是割舍不了的。
即便莫夫人十幾年沒有回來。
但她始終是慕晚的親生母親,這是不爭的事實。
“母親?”
慕晚清冽到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在一旁驀地響起。
她語調極重的,重復了莫夫人說出的這兩個字。
像是對于慕晚來說,這是一個很陌生的詞一般。
“這么多年來,你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嗎?”
從小到大。
在慕晚的心里,她的家人就只有爺爺,爸爸和哥哥。
對于母親這個詞。
慕晚最先接觸到的,也僅僅只是從課本上學到的。
對她而已,這個詞是陌生也是模糊的。
“既然都沒有盡過母親一天的責任,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是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
慕晚清越的音調,如山間的雪水一般令人生寒。
這話本身,語調就極冷。
更何況。
還是慕晚對著她母親說的。
若是不看前因后果,這句話應該是極其傷人的。
果然。
慕晚的話音一落下。
原本莫夫人眼底還有些凜冽的氣息,逐漸的暗了下來。
看向慕晚的目光,也是充滿了復雜。
似乎是才認識到。
眼前的慕晚,已經不是幼兒時期那個撒嬌讓她抱抱的慕晚了。
“晚晚……”
低聲輕喚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莫夫人上前走了一步。
“我都是為了你好。”
“慕氏在我的手里,總比在其他外人的手里,要好得多。”
莫夫人的嗓音很輕,似乎是怕嚇到了眼前的慕晚。
但是。
就是因為她異樣的舉動,在慕晚看來,才更令人生疑,也更陌生。
慕晚漆黑漂亮的眼底,溢滿了諷刺。
她只是沒有想到。
莫夫人為了慕氏,什么話都可以說得出來。
“出去。”
慕晚冷聲呵斥,“即便是我把慕氏送給一個陌生人,也不會讓它落在你的手里。”
更何況。
慕氏一定會是她哥哥的。
她要為她哥哥守著,絕對絕對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里。
“慕晚。”
莫夫人的語調也冷了下來。
剛剛眼底還有的復雜,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不知道你那個父親到底教了你什么,連最基本的禮貌也沒有了嗎?”
莫夫人是冷著語調說出來這話的。
她一說出來。
比她語調更冷的,是慕晚周身寒冽的氣息。
“滾出去。”
“你給我滾出去。”
“你現在站在這里,有什么資格來提我的爸爸!”
到最后,慕晚基本上都是吼出來了。
即便是不算剛開始。
在慕晚有限的記憶里。
還依稀記得當年的她,是怎樣讓她爸爸答應離婚了。
為她做了多少的事情,說了多少的好話。
甚至是。
差點都跪下來求她了。
但依舊挽留不了,她那顆堅決要走的心。
慕晚這樣激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