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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內,多了一個人。
是個年輕男子,身著青色布袍,頭頂束髻,舉手投足頗為利落。他放下一個包裹與一個竹匣,示意道:“你且洗漱一番,換了道袍。匣內備有吃食,請自便!”
于野錯愕不已。
突然出現的男子與他的年紀相仿,而衣著裝扮與常人迥異,不像是山里的獵戶,或燕家的子弟。不過他似乎沒有惡意,竟送來吃食與換洗的道袍。
什么……道袍?
于野禁不住問道:“你是……”
年輕男子坦然道:“谷雨。”
“谷雨?”
“我姓谷,拜入山門之日,適逢天降大雨,師父賜我道號,谷雨。”
自稱谷雨的男子倒是心直口快,而于野的心頭卻懸了起來。
“我是說……這是什么地方?”
“玄黃山。”
“啊……”
于野啞然失色。
谷雨笑了笑轉身便走,不忘交代道:“倘若有事,喚我一聲!”
于野愣怔片刻,急忙追過去問道:“何人將我抓到此處,他豈能偷我隨身財物?”
谷雨腳步極快,轉眼間走入洞口。幾層石階過后,是一扇石門。他就手關閉石門,低聲提醒道:“此乃玄黃山禁足之地,好生呆著,切莫問東問西,不敢多嘴的……”
“砰——”
于野剛剛追到近前,石門關閉。他伸手用力推去,石門紋絲不動。就此原路返回,跑向左側的洞口稍作張望,轉身奔向右邊的洞口,直接抬腳趟過水潭。洞外同樣是懸崖峭壁,直掛飛瀑湍急,流水直下數十丈聚成湖泊,卻霧氣籠罩難辨深淺。他不得不退回洞內,卻心潮起伏難以平靜。
這一刻,他既震驚、又憤怒。
竟昏迷了七日,并在昏迷之中來到玄黃山。
玄黃山,豈不正是塵起所修行的靈山道門?
之前尚在胡亂猜疑,直至此時如夢方醒,他于野雖然逃脫了燕家的追殺,卻又落入仇人之手。
不用多想,將他抓到玄黃山的必是塵起!
只有那個小人,才能干出如此卑鄙的無恥勾當!而他欠下于家村的血債尚未償還,便不怕自己找他報仇……
“砰——”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于野悲憤難抑,一拳砸在地上。拳頭砸出了血,他渾然不覺,慢慢雙手抱頭,陷入莫名的痛苦之中。
仇人近在眼前,非但報不了仇,反而被他抓住,生死任由擺布。
屈辱,莫過于此。
更多的還是悲哀,與無奈!
剛剛逃出燕家的地牢,轉眼又成玄黃山的囚徒。
如今落入塵起之手,他豈肯饒過自己。與其受辱而死,倒不如跳下懸崖自行了斷!
于野猛的抬起頭來,微微發紅的雙眼透著決絕之意。而片刻之后,他又帶著愧疚的神色躺在地上蜷縮一團。
倘若這么一走了之,如何對得起裘伯、于二狗,以及死去的叔伯兄弟們?
……
隨著黃昏降臨,天光漸漸轉暗。曾經明亮的山洞,融入沉沉的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