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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崖洞,玄黃山弟子的禁足之地。
禁足,無非就是囚禁。
于野并非玄黃山弟子,卻是白芷所說的外人。靈山道門不容外人隨意走動,所以只能將他關在摩崖洞,直至塵起返回山門,弄清楚于家村災難的真相,到時候再放他下山回家。
如此說法,是否可信?
信與不信,又能怎樣。
如今受制于人,命不由己。與其徒勞的抗爭,不如在忍讓中等待轉機。
白芷似乎沒有害人之心,否則她何必這般大費周折呢。倒是期待她告知裘伯的去向,因為在于野看來,那位熟悉而又神秘的老人家,也許是唯一能夠幫著他活下去的人。
不過,他首先得活著。
山洞內,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
于野坐在水潭中,享受著他活著的時光。破爛的袍子、靴子、褻褲、下衣,已被盡數褪下扔在一旁。他將整個身子浸入清澈的潭水,任由絲絲的清涼直透肌膚。直待浸泡了許久,他猛的坐起來吐出一口濁氣,用力搓洗著頭發與身上的污垢。當厚厚的血痂脫落,傷口竟然看不到一點痕跡。曾經粗糙的肌膚,也似乎變得細膩了幾分。
洗涮干凈,喝了幾口清冽的溪水,然后跳出水潭,抹干身子,于野換上了谷雨送來的道袍。
玄黃山的道袍,與獵戶所穿的衣裳有所差異,褻衣為白色,外袍染成青色,均為麻布蠶絲縫制,款式簡單,寬大舒適,且柔軟暖和,只是看上去有些陳舊。靴子為獸皮縫制,同樣是舊的,穿著合腳,走起路來輕便無聲。
于野又從他換下的衣物中拿出一塊獸皮。
雖然弄丟了馮老七的獸皮袋子與那把奇異的小劍,而貼身私藏的輿圖依然完好無損,這也使得屢遭變故備受折磨的他多了些許安慰。
于野收拾妥當,肚子饑餓,著手打開竹匣,不免一陣失望。
本以為匣內裝著米餅或肉食,誰想竟是一些山里的干果。聊勝于無吧,好歹充饑一二。
于野走到左邊的洞口,抬腿坐在石臺上。他一邊吃著果子,一邊抬眼張望。
恰是正午時分,日頭高照,天青如碧,遠山淡淡。看四方景色入懷,倒也令人心境松弛、怡然自得。
于野不由得嘆了口氣。
唉!
這般望山看景,飽覽天地美色,哪怕只有幾粒野果充饑,也不失為一樁快事,卻又為何打打殺殺、拼得你死我活!
一個懵懂無知的山野小子,在吃了幾次苦頭,初識人性險惡之后,漸漸的對于生死,乃至于存亡之道,發出了他內心的質問與感慨!
倚著洞口往下看去,蒼松與房舍之間的山坪上多了一群人。其中有年長者,也有年輕男女,在正午的日光下盤膝而坐。另外有位青衣女子坐在高處,不時說些古怪的話語。四周的眾人紛紛點頭,各自面帶著領悟或興奮之色。
青衣女子是白芷,看來她在玄黃山的身份很不一般。
“嘿,你總算是想開了!”
石門響動,谷雨出現在山洞內。見到有人坐在洞口前吃著果子,他笑著走了過來。
“我就說嘛,何必為難自己。看看吧,上下洗漱干凈,精神多了。道袍也是合身,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我師兄弟呢!”
“天色尚早,你怎么來了?”
于野回頭一瞥,打了聲招呼。
“師姐吩咐,將你換下的破衣爛衫拿出去燒了,再送些新鮮可口的吃食。嘿,我還不信呢,誰師姐料事如神,你果然在吃東西!”
谷雨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或許是于野有所改變,使他少了幾分顧慮,不由得恢復了愛說愛笑的本性。他伸頭沖著洞外看了一眼,示意道:“師兄師姐們在修煉呢,此時陽氣正盛,宜吐納調息,吞吐天地之精華。”
于野好奇道:“哦,你為何沒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