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伸手關閉了屋門,又走到隔壁的屋子,同樣關閉了屋門,順手拿起一頂斗笠,轉而回到庭院中。他默然佇立片刻,離地躥起,隨風飄然遠去……
……
清晨。
山嶺上。
于野坐在一株小樹下,手里拿著一枚圖簡。
離開了符家灣之后,連夜趕到此處。趁著天明,稍事歇息,也順便查看路徑,以明確所去的方向。
輿圖中,不難找到飛霞嶺。符家灣,屬于飛霞嶺地界,位于北齊山西南的三百多里之外。繼續往南而行,直至大澤最南端的化州鎮,尚有萬里的路程,不妨就此慢慢尋去。
卻沒有了馬匹代步,途中少不了一番辛苦。
于野收起圖簡,拿出一個戒子。
看著手中的戒子,他不禁搖了搖頭。
在符家灣的短短幾日,是他這一年來過得最為寧靜溫馨,也是最為安逸的時光。符伯與英子不管他的來歷,只將他視為家人。他也將符伯視為至親長輩,將英子視為妹子,彼此之間沒有猜忌,惟有親情與關懷,純樸與善良。
不過,符家灣雖然歲月靜好,卻只屬于符伯與英子。他于野的田園尚在遠方,等待著他去找尋。于是他不告而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遠去。
而短暫的小憩之后,一切回到從前。腳下的坎坷,依然如故。諸多困惑,有待揭曉。爾虞我詐與血腥的拼殺,仍將持續。
于野收斂心緒,看向手中的戒子。
在北齊山的最后一日,分別分別殺了南山與另外一位煉氣修士。
煉氣修士的納物戒子倒也罷了,其中無非是靈石、飛劍、丹藥、符箓、功法等物。而南山的納物戒子,卻大為不同。即便催動神識,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戒子之上,顯然多了一層詭異的法力,不僅擋住了神識,也封住了其中的物品。
于野舉著戒子細細端詳,依然不得其解。
識海中傳來蛟影的提醒聲:“不用看了,筑基修士的戒子,多半封有禁制。”
“可有破解之法?”
“以《天禁術》破之不難。”
“我的《天禁術》之困字訣尚未入門呢!”
“只能強行破之嘍!”
“強行破之?”
于野稍稍思索,見遠近無人,遂將戒子放在地上,抓出一把短劍,瞅準了便用力劈砍起來。他面前頓時塵土碎石迸濺,而戒子上的禁制安然無恙。他只得收起短劍,手掐劍訣,屈指彈出一道劍氣,卻“砰”的將戒子擊飛出去。他忙抬手虛抓,飛出去的戒子被他隔空抓在手里。
破除禁制竟然動用劍氣,這個代價有點大!
而于野的臉上卻露出笑容。
禁制已破,戒子內的東西一目了然。其中不僅有三把飛劍,四枚玉簡,五六瓶丹藥,三四十張各種符箓,還有四五十塊靈石,以及一塊破損的玉片,一塊仙門令牌,與私人的零碎物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