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翻手拿出一枚圖簡。
蘄州的輿圖。
他正要尋找輿圖中的云天鎮,便聽神識中傳來譏笑聲——
“嘿嘿,你竟然信了歸元子!”
“他說他家住云天鎮厚土村……”
“你的傻,總是給人意外之喜!”
“蛟影,有話明講!”
“呦,生氣啦?”
“歸元子說謊?”
“他倒未曾騙你,這世間之大,不外乎云天之下與厚土之上。所謂的云天鎮與后土村,無非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哦……”
“修道高人,話語暗含機鋒,你稍不留意,便會遭到戲弄而渾然不知!”
“你已確認他是高人?”
“不管他是何人,你多加小心便是!”
蛟影忙著研修遁法,無暇分心,說了幾句話,便沒了動靜。
于野怔怔片刻,暗暗搖頭。
他曾經認為歸元子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并對此堅信不疑。而便是這么一位高人,竟然將風月之事掛在嘴邊,吃喝嫖賭俱全……
轉眼又是一天。
于野,依舊坐在山坡上吐納調息;甘行與裘遠,躲在樹蔭下行功修煉。三人在風暴中吃盡了苦頭,亟待休整調養幾日。
五位陳家子弟修補著船艙的洞口,斧頭與錘子“叮叮當當”響著不停。
歸元子,守在鍋灶旁打著瞌睡。
此情此景,全然不像是荒島遇難,或是怒海余生,反而處處透著悠閑與寧靜。而所謂的悠閑寧靜,總是極為的短暫。
便于此時,一道嬌小的人影掠過海灘而來。
“于野——”
于野睜開雙眼,抬手撤去禁制。
禁制,遠比陣法好用,修煉嫻熟之后,便于隨處施展,且瞬息可就。這也得益于甘行的啟發與借鑒。他無門無派,沒有師承,他所修煉的法術神通來自于蛟影,也來自于他的對手與仇家。
夢青青匆匆到了近前,許是興奮所致,臉上帶著一抹霞紅,道:“我以為再難相見……”
她欲說無言,雙眸如水。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于野站起身來,尷尬無語。
夢青青抿唇一笑,轉而揚聲道:“此次砍伐的桅桿過于沉重,難以搬運。阿虎讓我傳話,請各位前去相助!”
“搬運樹木而已,何至于興師動眾?”
“甘兄,島上發現一處洞穴,疑為修士避難之地,你與裘兄不妨前去指教一二。”
“哦,洞穴何在,你我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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