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被昔日看不起的小雜役擊敗,他只覺羞憤難當。
可劍在眼前,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其他人更不必說,這一戰結束得太過突然,令眾人都是震驚無語。
林宇雖非外門高手,又何至于如此不堪?沒想到一個雜役,竟如此厲害……
看著眼前的林宇,云逍愈發不屑,他緩緩道:
“林師兄,你自命不凡,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今日死到臨頭,還敢這么和我說話?你可知道,我要殺你,便如殺雞一般?”
聽得這話,林宇梗著脖子,臉色通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正想說,那你殺了我便是,何須多言?
卻又怎肯真個去死?
好在這時,云逍再次開口:
“不錯,我的確不想殺你,但不是不敢。”
“是因為我殺李峰,這世上無人能證明,但若殺你,卻有七雙眼睛看著。今日我饒你一命,你也不必來感激我,只需記住,以后別再惹我。”
說完,收回長劍,出手點了林宇的穴道,將他扔在一邊。
那五名弟子見他連敗二人,強勢無比,心中早已生出懼意。
此刻見他看來,不禁臉色一變:
“走……快走!這小子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回去稟報執法堂!”
說完,竟倉皇逃去,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云逍無意阻止。
這些人跟他無冤無仇,說到底還是執法堂的錯,給他安了罪名。
外人不清楚其中究竟,前來搜捕,也實屬正常。
倒是這林宇,不安好心,須得嚴懲。
見他眼神不善地看了過來,林宇心中又是一緊:“你……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說要放了我?”
“放了你?”
云逍瞥他一眼:“我說的明明是‘饒你一命’,幾時說要放你?怎么,命都落在別人手上,還死要面子?”
林宇被他說中心思,又見柳菲兒二人目光看來,只覺從未有過的羞恥。
干脆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他這一安靜,柳菲兒終于有機會開口:“云師弟,你剛才說……林師兄專程找過你,讓你離我遠點?”
云逍說都說了,又豈會否認?
“若非如此,我和你們相處愉快,又怎會突然疏遠?”
確認了此時,柳菲兒心下暗怒,瞧了林宇一眼,恨恨地說道:
“林師兄,沒想到你原來是這種人,其實我一直對你感覺不錯,你若真喜歡我,直說便是,又何必弄這些彎彎繞繞?林伯伯一世英雄,生的兒子卻是這般心機,你看不起云師弟,可今日若非他饒你一名,你焉有命在?”
她也是氣急了才說這話。
否則依她平時的性子,對誰都是言笑晏晏,怎會這般指責?
林宇閉眼聽著,心中懊悔難言。
他眼睛都不敢睜開,三人的目光令他如遭針刺,好像被人被扒光了衣服一樣。
云逍聞言,卻對柳菲兒多了幾分欣賞。
雖談不上男女之情,但柳菲兒爽朗大方,嬌俏可愛,著實是一個好女子。
便道:“柳師姐真乃性情中人,不過有句話我不敢茍同,只要能擊倒敵人,陰謀詭計又如何?只要對手是個壞人,用什么手段都一樣,否則你力有未逮,又遭人迫害,還不肯用陰謀詭計,又何嘗不是迂腐?”
柳菲兒登時一愣,沒想到他竟會幫林宇說話。
心中大不認同,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可你又不是壞人,他為何要害你?更別說你還幾次三番救護我們。”
“譬如那夢魘獸,若非你機智應對,恐怕他劍術再高,也難免受傷,他明明受了你的恩惠,不感恩就算了,還暗中陰謀陷害,簡直可恨~”
“不錯。”
韓戰也忍不住開口:“林師兄此舉,著實令人不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一個人,大膽追求便是,這般做法未免太過卑鄙。只是不知……這林師兄家學甚好,卻為何如此沒有自信?”
云逍搖了搖頭,對兩人道:“算了,往事已矣,何必再說,你們再這樣評頭論足,只怕他沒死在我劍下,也要羞憤自殺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換個藏身之所為妙。”
二人對視一眼:“嗯,我們一起走。”
他二人包庇“重犯”,已經沒必要再回宗門。
何況剛才那五名弟子已被放走,肯定會把執法堂的人引來。
當務之急,先走為上。
這時,云逍又轉頭看向閉目不言的林宇,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
“林師兄,你如此瞧不起我這廢物,今日我便讓你嘗嘗修為盡廢的滋味,好教你體會一番我當日的痛苦。”
說罷,竟一指點破林宇丹田,將他一身修為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