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橋寨內一如昨日那般死寂,但主播們的心情隨著局勢而起伏,“生活”在此處的紙人也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甚至就連勇敢十足的羅熙羅老大,走著走著,竟也能忽然見到個白色的影子從眼前閃過。
更別提向來膽怯的蘇子彥,一路上簡直緊張到目不斜視。
羅熙忍不住嫌棄:“明知道都是假的,你到底怕什么”
蘇子彥振振有詞:“怕未知唄。”
西羽無奈道:“你明明更該怕某個主播從暗處沖出來襲擊才對吧這場規則只是強調不能害死對方,其實互相傷害的余地很寬泛。”
這話沒錯,有前車之鑒在先,可見刺傷、綁架、致昏迷,好像都是能夠使用的手段。
聞言蘇子彥的表情更加不安,仿佛冷到起了雞皮疙瘩似的,立刻抱起胳膊,誰知他剛邁兩步,就被前面攔路的酒客紙人嚇了一跳。
明明不過是紙做的怪物,那東西卻醉醺醺的,還撲面帶來股嗆人的味道。
蘇子彥沒出息地躲到芝善后面,結巴:“干、干嘛!”
紙人的存在被這個膽小鬼激活,進入大家的眼簾,它口齒不清地說:“小姑娘,來,陪我喝、喝、喝一杯啊!”
蘇子彥頓時忘記恐懼,對紙人陰森的畫臉呸道:“明明是幾張紙,也敢調戲老子”
而西羽則皺眉直接抓住這東西:“住手,我問你,寨子里有沒有能打首飾的地方”
酒鬼紙人瞧見他的臉,頓時興致更高,笨拙地試圖拉他說:“誒……哪里來的大美人……”
很可惜,這東西的話音剛落,就被羅熙無情地一腳橫踹出去。
蘇子彥趕緊手忙腳亂地摘下個燈籠威脅道:“喂!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然小心我就把你燒了!”
紙人都怕火,哪怕是喝醉了。
這不講究的東西頓時醒了八成,躲去墻邊說:“什么、什么年代,誰還會打首飾啊”
蘇子彥嘴快:“肯定有,不然新娘的首飾都是哪里來的”
紙人慌張搖頭:“我、我怎么知道……”
蘇子彥立刻把火伸到它面前。
紙人沒頭沒腦地緩慢逃竄,聲音恐慌:“我、我真不知道……你們去金鋪問問銀老板——欺負我干什么呀!”
蘇子彥這才罷手,放棄追趕。
西羽并不氣紙人出言不遜,反而笑了下:“你有進步了。”
羅熙哼說:“總算干了點有用的事,走,果然還得去金鋪。”
西羽剛要點頭,卻見夜空下有升起灰煙,不由搖頭:“如果金鋪在那個位置,我們恐怕晚了一步。”
“呵,終于都撕破臉了。”羅熙十分淡定,目光也狠厲起來:“那就誰也別給誰留活路。”
西羽的確已對競爭者們有了正確的認識,著火的地方正是寨子中的小金鋪。
灼熱的烈火微熄,屋內已是一片狼藉。
最值錢的金銀首飾并沒有消失,本該在這里的那位紙人老板也完全不見蹤影,而抽屜被粗魯破壞開,里面的東西少了很多。
羅熙克服著自己對火災環境的不適,捂住鼻息說:“絕對是拿走了加工金銀的道具,興許做耳環有用。”
西羽在旁邊冷靜調查了一番,帶來個令人驚奇的消息:“有血。”